“阿楚,今天看到你来,我真的很欢喜,是真的,可是……你,你是不是因为曾邺成才这样闷闷不乐?”秦起看着季楚,虽说这是岔开话题的话,可他心里是真想知道季楚是怎么想的。

“不是……他要于十一月订亲,这是我上次在青城就知道的事情……”

“侯爷,郡守在找你!”合戟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丝毫没有看到这二人之间的气氛。

“嗯,我知道了……”秦起看向季楚。

季楚点点头,“你去吧……”

秦起走进药棚时,一脸阴沉,郡守成立植是上次黄河案后,接被拿掉的张启丰的,他看秦起面色不好,心下紧张,不等秦起走进来,他便起身了。

“侯爷,朝廷来旨意了,说是疫病已定,百姓还要生息,可以渐渐开放城门。”

“嗯,既然是圣上的旨意,那就这样办吧!”算算时候,也该开城门了,从疫病开始到现在,将近有个月了。

“呃……侯爷不是圣上钦点负责这次疫病的嘛,下官自然要与侯爷商量,而且如果开了城门,日常的防治要如何实现,还要侯爷和医官商讨。”

“本侯一个戴罪之人,此次负责疫病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过这开城后的举措,本侯自会和医官商量。”

“有劳侯爷!”

秦起掀帘出去时,见季楚又回到了药摊,她正在和方初初说话。

“阿楚,最近你那个小妹妹有没有给你来信啊?”

一说到苏苏,季楚就觉得奇怪了,“我给她写过信,可她并未回信,不知道是不是婶婶还在生我的气,不让她和我联络,不过我在信将你们药铺的地址告诉她了,怎么样,苏苏有没有给你弟弟写信?”

“没有!”初初撇着嘴笑,“可把阿成急坏了,整日啊,不是捣药,就是望着街上,看有没有人来送信。”

“这是怎么回事……”季楚觉得奇怪,苏苏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个信呢。

秦起过来接过她里的碗,盛好药汤,递给了病人,季楚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就在一旁给他递碗,两人一递一盛,配合默契。

秦起看着眼前的那些百姓,再看看季楚,忽然笑了,以前他是多么厌恶这些人啊,可现在,好像也不错,为了她,他愿意再试着找回那个心有光的自己……

方初初在一旁偷笑,回过神来时,故意挡在郡主面前不让她掺和。

当晚回府后,大家都很累,秦起又是好不容易才回府一趟,府里的下人可都忙坏了。

“合戟,养在城外庄里的道士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侯爷,这种起死回生的事情怕是没有吧……”

秦起叹了口气,“你去吧……”

他一回来就去了假山,果然,散落一地的纸,和凌乱的地面,都证明阿楚看过了。

“哥哥!”欢儿牵了常胜走了进来,常胜这么大一条,却乖顺地像只小猫。

“唉,欢儿,过来。”秦起将欢儿抱在了腿上,“你告诉哥哥,最近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这一晚,秦起和季楚吃过饭后,都没有多说,怀着心事各自回屋了,随后的几天,两人也是每天到各个城门布药,多余的话似乎也没几句。

这天一早,季楚刚醒,就见玉夙跪在地上,“玉夙?你这是干什么?”

“玉夙该死,今日听玉愿说起苏苏小姐,我才想起来之前从青城回来的路上,我们与曾公子相遇过,当时他不便与你单独说话,便告诉我说在我们离开倾城后,苏苏小姐托随后离开的他捎了几封信,曾公子说,你要是想取信,就去找他。”

“他当时怎么不把信给你?”季楚裹着被子问道。

玉夙低下了头,“许是公子他认为交给玉夙不放心吧。”

季楚揉了揉头,据说,明日,也就是十一月二十一,曾邺成就要与郡主订婚了,眼下又逢开城,也是久违的盛事了,若是她现在去找他,怕是会落人口舌。

“算了,等过两天再说吧!”说完,便起身让玉夙为她更衣,天冷,穿衣服的时候觉得那布料都冰凉。

“小姐,其实今早曾公子身边的人已经来过了,只是我不敢让侯爷知道,便瞒了下来,他说今天于城外东山山腰的凉亭等着夫人。”

季楚闭着眼,张着任由玉夙为她穿衣,“既然你都称我为夫人,那你认为我适合去单独幽会外男吗?”

“可那人说公子不见到你是不会回去的,哪怕明天要订亲……”

季楚睁开了眼,“他威胁我?”

待玉夙给她披上了绒边雪底金蟒斗篷,她狠狠地往妆镜前一坐,“呵,这算什么,到时候连着我一起身败名裂?他怎么还那么幼稚。”

见镜玉夙盘髻的速缓慢,季楚才想起来玉愿,“玉愿呢?让她来盘吧,那样快些。”

玉愿一开口,面前都有雾气,这贺川位于大祁最北的晋州,每年十一月初的时候早就下雪了,只是今年不知为何,这马上都腊月了,可还不见雪。

“玉愿她身子不舒服,让我来给夫人告个假。”

“那好吧……”季楚今日一身红袍,袍边绣的是白梅,胸前挂的是八宝璎珞,衬得气色极好。

“那……夫人,曾公子那边……”

季楚叹了口气,“他约的什么时候?”

“来人说公子已经在那等着了。”

“那就快点,我们速去速回,赶在今天布药前回来。”

“是!”玉夙暗暗松了口气。

待季楚从后门出去时,都不知道玉愿还昏睡在床上,丝毫没有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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