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依走了进去,一扬手示意他平身,转头挑了个离齐睿较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恭王的事,只怕连累了齐将军,他可曾与你说了些什么?”
不等齐睿说话,她主动开口。
皇后与宫外齐将军里应外合,方才能成造反之事,如今大事没做成,齐将军又怎么能脱得了干系。
“母亲放心,齐睿明白母亲的意思。当年我是个弃子,幸而母亲垂帘才苟活至今。我自然万事以母亲为先,才不负母亲对我的养育教导之恩。”
齐睿知道,蒋依依是怕他夹在中间为难,但他是个明白人如何会搞不清自己的处境。
“恩,睿儿是个有心人。只是万事也应先以自保为主,我这边不用你挂心。对了,将军府住的可还安心,若是不合心思,且搬到淮安王府来住。你放心,有我的住处,就有你的住处。”
蒋依依说完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浓郁的味道,让她心情好了几分。
“你母亲不过是在淮安王府暂住,她说话不作数的。”
李舒玄坐在不远处淡淡开口,这一语当即便吸引了那母子两的目光。
察觉到空气中传来的敌意,某男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咳咳,不过为父也愿意你住进来。你是本王的儿子,这里也是你的家。”
齐睿起身笑了笑,弯腰行礼,恭恭敬敬地道:“多谢父亲抬爱,只是儿子眼下在将军府,正好可以打探些大将军与皇后的事,为父亲做个耳目。”
“你自己太危险,还是住过来吧。耳目之事,我另做安排。你是你娘的心尖肉,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只怕你母亲要怪罪我的。”
李舒玄无奈地说着,事实如此,蒋依依对齐睿的感情,他看在眼里。虽说表面严厉,可不管是做人的道理,还是武功,只要那孩子愿意学,他那个王妃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蒋依依继续喝茶没吭声,李舒玄说的,倒也是实话。她待齐睿,不比待亲身儿子差半分。
“父亲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可眼下是父亲登太子位的关键时刻,身为儿子的岂有不尽心尽力?”
齐睿一脸恭敬,其实他对李舒玄的感情很纠结。从蒋依依的方面,他嫉妒李舒玄能成为她的丈夫,可他又感激李舒玄对他的教导。尤其是当年在盘龙寨,李舒玄教他武功时的言传身教。
“既如此,你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了。把这个拿上,危急关头能就你一命。”李舒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金牌,“这是太上皇给我的令牌,任这天下人不管谁要害你,看见这块令牌,都得细思量思量。”
李舒玄一脸认真,他倒不是多喜欢这孩子,只是见他说话举止倒也诚恳,且又是她家王妃在乎的人。
只要是蒋依依想要保的人,他都要保住,就为了不让她伤心。
“谢谢父亲,父亲,我能不能单独和母亲说几句话。”
齐睿此言一出,李舒玄当即便拉下了脸。
他刚给完令牌,人家就过河拆桥了,好样的。
“说吧!”
他起身离开,头也不回。
蒋依依低眼瞧着齐睿,心中不解,这孩子难不成还是要说那些昏话?
他若再敢说,她便一巴掌扇死他算了。
“母亲,其实当年在梅兰县,您的堕胎药是我下的。”
齐睿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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