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躺了一整日,伤口虽还是疼,却较前一日有了明显好转,烧也退了。

那人俯身替我掖好被角。“好生休息,我明早再来看你。”

见他走远,我从床坐起,心中疑惑这人在我受伤后,态度真是变了好多,不过一日的时间,我都有些不认得他了,不仅按时替我换药,还同我一同用餐,好在他总是沉默的时候居多。

掀被起身,想偷偷溜去浴房洗个澡。昨日伤口疼痛,出了一身的汗,实在难受。

之所以要偷偷溜去,是因为我总觉得那人若是知道,定是不许,毕竟我的手不能沾水。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澡必须得洗。

披衣出门,,直奔浴房。浴房在凌念空住的前院,担心被他发现,我轻手轻脚摸进浴房,连灯也不敢点。

抹黑备好热水,刚脱了衣便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心中狂跳,竟忘了自己已是未着寸缕,傻傻地转身朝门口看去,谁知脚下一滑,身体后仰扑通一声掉进了池水里。

我大脑一片空白,在水中扑腾了好几下,才从水中露出头来,这才发觉右手剧痛。完了完了!会不会感染啊?

正当这时浴房内灯烛亮起,我这才想起来刚刚是有人闯入,便朝池边看去,只见凌念空立于池边,一脸铁青。

我大惊,忙将向水里缩了缩身体,不想动作太大,右手又在水里浸了一下。

“啊,疼!”我忍不住叫出声。

忽觉一个人影靠近,我猛地抬头,只见他已身在池水之中。

我想后退,他却一把攥住我右手手腕,咬牙切齿开口“燕林宣你当真是想让这手废了不成?”

“谁让你突然出现,不然我怎么会落水?!”我气愤。

他却不答,铁臂揽着我,强行将我带到池边,俯身在水中抱起我。

“你别”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托举到池岸。

我全身赤o,面颊涨红,双臂环x,不知所措。

他也了岸,再次将我打横抱起,我全身忍不住颤了颤。

他却冷哼一声,目不斜视,行至一旁的软塌将我放下,随手扯下旁边木架搭着的一件男子衣袍丢给我,冷声道“穿。”

我拎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好。

他在我面前蹲下,扯过我的右手。“疼!”

“原来你还知道疼。既知道疼,为何还自讨苦吃?”他手动作明显变得轻柔,纱布被他一层层解开。

“还不是被你这个混蛋给逼的!?”

闻言他的手顿了顿,却没出声。

想到昨天我心中连连叫苦,我怎么就那么冲动,不由心中暗骂自己燕林宣啊燕林宣,你以为你是谁呀,竟然对自己这么狠,还只是因为这么个混蛋。

纱布最后一层被揭开,粘下了些许皮肉,我疼得眼泪打转。

“你能不能轻点?!”而他却是呼吸一滞。

疑惑他的反应,我看向伤口,不禁心中一沉,只见伤口缝合处皮肉发白,隐有脓水。不由心中害怕,不会真的感染了吧?

在缺医少药的古代,若真是感染了,不仅我这只手保不住,还恐有性命之忧。却又在心中安慰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倒霉,那水兴许只是浴池中的水呢?

他从怀中掏出药瓶,扒开瓶塞查看一二,许是确认药瓶没进水,便托起我的手。“忍着点。”

又是一阵剧痛传来,我的手抖了抖,他见状停了一瞬,继续为我药。

药完毕,他为我缠好纱布,再次抱起我。我一惊。“你干嘛?”

“你不是来沐浴的?”语毕,抱着我不由分说踏入池水,伸手过来要解开我的衣衫。

“凌念空你”我双臂环胸,做防卫状。

他面色阴沉。“你以为我多愿意帮你沐浴?你若是真不想要这手了,大可以自己洗。还是你想换个人为你沐浴?”

我气不过,可这军营里就我一个女子,换人帮我沐浴断不可能,而我显然也不敢再冒险自己沐浴,万一真的感染可就大事不妙了。

许是见我面露犹豫之色,他更是加了把火。“既然如此勉强,我便也不强求。”说罢作势要走。

这个混蛋,就是要我开口求他,可我偏不吃他这一套。

“自己洗就自己洗。”说着我伸手去拿池边的布巾,指尖触到布巾才发现我用的是右手,懊恼收回手。

他却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前,狼狈开口“让你服个软就这么难吗?!”说着便去扯方才被他扯到一般的衣襟布带。

我却愣住,是啊,我向来不是宁折不弯的人,而且一向是面对危机首先保全自己。

在昨天那种情况下,怎会明知他心狠手辣,与他作对必定讨不到好,却还做出那样决绝的举动呢?

我心中苦笑,大概是因为逼迫我的人是他。因为是他,我才不愿妥协,不愿认输。可殊不知我早就输了,在初见他时便败局已定。

我任由他脱去我的衣衫,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楚,眼睛被池中蒸腾的热气熏着,有些涩。

他手持布巾,轻柔地帮我擦拭着肩背,我静立不动,任他擦拭。

布巾自颈间划至锁骨,在锁骨流连片刻,又欲向下,却堪堪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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