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黑暗极了,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阮渺葶感觉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绑的死死的。
但奇怪的是心里却很平静,似乎就可以这么一直下去,她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了。
耳畔却传来了声音,那声音是那么的细微,她喊的什么呢?那声音很熟悉,阮渺葶情不自禁想听清楚些……薇儿,是薇儿,身上的束缚很紧,阮渺葶剧烈挣扎起来……
仿佛用了很大力气,阮渺葶才终于睁开了千金重的眼皮,是刺眼的光亮,一转头,就看到了身边人担忧的神情。
阮渺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尖锐的疼痛,让她哭出声来,边叫唤道:“薇儿,薇儿,你来看我了,你为什么才来看我……”
突如其来的哭喊,让阮渺薇措手不及,只好替被褥里的人儿擦着眼泪,解释道:“我是有事被耽搁了,才没来的及,四姐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让阮渺葶更加委屈,闭着眼胡乱喊道:“以后我也练书法学画画,薇儿,你不要不跟我玩好不好?”
真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什么玩不玩的,阮渺薇只是觉得好笑:“突然说要学这些东西干嘛,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啊。”
阮渺葶哭的抽噎:“不行,不能只是和我在一起,薇儿,你……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应该是糊涂了罢,阮渺薇伸手试了阮渺葶额头的温度,又转身问赤香:“药还没熬好吗?”
赤香也着急,屈身道:“奴婢去催催。”出门去了。
阮渺葶没听到回答,又来拉阮渺薇的手:“薇儿,你说话,别不理我。”
“好好好,说话,你想听什么?”语气无奈。
“薇儿……你会有一天不理我吗?”阮渺葶强睁着眼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
“当然不会,四姐你怎么了?”阮渺薇很是不解。
阮渺葶又使劲摇头:“不是,这个问题问错了。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要生气也不要不理我好吗?”
“嗯,说。”
阮渺葶还是眼泪巴拉的,深呼吸一口,轻轻说道:“薇儿,我可能很自私,但……我不想看到你和别人亲近……我在你心里是重要的吗?”
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难怪之前在吕纤儿院子里,脸色就不好。但阮渺薇还是第一次遇见,一时有些恍然。
阮渺葶见她没有说话,心里更加涩然,连忙解释道:“薇儿,你不要生气,我不问了,既然你喜欢字、画那些东西,我也可以学的……”
后半段念念叨叨的话被阮渺薇用手堵住了:“你就是你,不必迎合我,四姐在我心里自然是重要的。”
阮渺葶心思良善,竟不知自己在她心里有那么大的位置,这番情谊很难不让人动容。
“真的吗,可你和表姐走得那么近,我……我其实很难过。”
阮渺薇看着眼睫低垂的女孩儿:“很难过,那为什么我问你,你不说呢?”
“我这样很……自私,但心里又很难过,仿佛是什么东西不见了。”阮渺葶又高兴起来:“不过现在不会了,我听到薇儿说我是重要的,以后也不会不理我,就够了。”
阮渺薇用手帕擦着女孩儿尚有泪痕的脸颊:“四姐你真傻,就是因为这个病了的吗?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了,哪来的那么许多弯弯绕绕。”
握住在自己脸上的手,阮渺葶笑得抖动:“薇儿,你真好。”
大夫抓的药终于是熬好了,赤香小心地端了上来,阮渺葶头还有些晕,一看到碗里一团的黑漆漆,只觉得更加难受了。
“你这几日就是想的太多了,才没有留意身体,可不能不喝!”
被这么一说,阮渺葶再不情愿也只能憋着口气饮尽了。
……
后来的几日里,江南爆发重大水灾的事情,已经在云京中宣扬了出来。
承弘帝开始缩减宫中开支,宣扬勤俭之风,为的就是要拨款赈灾,也预备派着钦差去管理协调,只是人选还未定。
大霁朝佛教盛行,每遇有天灾人祸的事情发生,会觉得是冲了运道,而这个时候,官宦夫人们自发地拜佛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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