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萤还没得道成仙时,就是一个浪迹花丛的风流客。人家吟诗作对时,他出入烟花之地,寻花问柳。
昨天叫这位瞧着五十好几肥硕老态的妈妈作姐姐,今天又管那位瘦弱纤细画眉忧郁的姑娘叫妹妹。
虽然是众所周知的浪子,但姑娘们还是蜂拥而至,无非是为了那张艳丽如花的脸和他挥金如土的气魄。
散萤还是个父母双亡,有房有车有遗产的富二代,手里的钱哪怕是都挥霍进美人堆里,也够荒唐十辈子。
所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一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当然,后来他被天道打脸了。
这天,草长莺飞的四月天气特别晴朗,但远远没有夏日阳光毒辣,人们都爱这时候出门踏青,去找一个景致宜人的地儿,喝喝小酒,对对小诗,虽然没有发朋友圈的技术支持,但该过的小资情调得有。
散萤也喜欢这种天,他总是在这时候穿上他惯爱的那些大红大紫、庸俗至极色彩的衣服,摇着“第一风流”的玉扇,在街头巷尾找好看的姑娘。
然而,很多姑娘想爬上散萤的床,但最终也只能止步于软榻上,任散萤指使着摆出各种撩人姿势,供他画画。
对,散萤平生唯一爱好就是画美人。
试问除了风尘女子,哪个姑娘平白无故愿意由人指使着画像呢?
而且散萤画美人,从来不画脸,他只偏爱画被美艳衣裳包裹着的姣好身段。无论是细瘦如柳,还是丰腴多姿,那些美人摆出的姿势也许没有那么令人想入非非,可一到散萤的笔下,就平添了桃红媚色。
虽然根本没漏几寸白嫩肌肤,但画出来还是如同春宫图一般,男人看了气息粗重血气奔涌,女人看了面红耳赤娇艳欲滴。
散萤也懒得研究为何,哪怕姑娘裹得严严实实的,他的画也总是惯带了一种欲。
这些姑娘里有一位比较特别,她三十有余了,十年前夫君横死,家道中落,最终咬牙委身青楼做点皮肉生意。
柳碧人如其名,身形纤细如柳,又十分高挑,看上去很单薄,连肉都没有几两。就连那张吸引生意的脸,也只算得上小家碧玉,但保养得当,还没长出细纹,看上去倒还不到三十岁。一句话,不是主顾们的菜。
风尘的活,比她想的还要困难。她并不是被人宠爱的那个,主顾们多有自己的癖好,更何况来楼里的,多半是一夜宣泄就换个姑娘,而后没了下文,真正长久赏钱的少之又少。
可她已经三十多了,容色包养也好看不了几年,若存不下足够的银两,晚年可活不下去,更别说进了楼里便再也没有身孕,实在是没人给养老。
这时她听说了散萤,一个四处寻姑娘画像的公子哥。虽然觉得自己老了,但为了口饭吃,只好觍着脸求上门来,求一幅画。
散萤也对这位老姑娘的勇气表示赞叹,通常他画图都是画娇艳美人,但是这主动送上门的倒还是头一个。
当然他对姑娘的容色没有要求,毕竟他的画也不需要脸。
所以他唇角勾起一抹幅度有点夸张的笑,眉眼也流淌出快活的溪流,示意柳碧躺下,自己摆一个舒服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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