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阿史那思结羞愤欲死,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形势比人强,他现在被人家给包围着呢!只能在心里暗暗发狠,等自己度过眼前的难关了,一定要给面前这几个小子一辈子难以忘却的教训。

“大哥,三弟,你看这小子眼睛里还冒着光,感情是不服呢!不服你们说该怎么办?”赵元璟看到阿史那思结眼里的凶光了。

“不服,那就打到他服,这里可不是他的草原!”沈万宝磨拳擦掌,面色不善。

“今天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我几个打得酣畅淋漓,好好的过一次瘾,出一口恶气!”杨延庆打完以后也想明白了,殴打突厥大使这种事肯定要从重处理。打一次也是这么处理,打两次也是这么处理,反正都要处理,那还不如爽快点,多打几次才不亏本,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以后可就没这机会了。

“住手!”门外传来的一声怒喝拯救了正在惨遭蹂躏的阿史那思结,阿史那思结心里感激得无比涕淋,好人啊!长生天派来从这群魔鬼手里拯救他的圣者,大周人的热情好客,知礼守仁在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到一丁点。

随着这身怒喝的还有凌乱的脚步声,一队手持横刀、长枪的五城兵马司军士冲了进来,将赵元璟几人团团包围,在他们背后还有十数名弓箭手弯弓搭箭,蓄势待发。

马天德马都指挥使很不开心,这从他老人家臭屁的脸上就能看得出,他身为东城兵马司都指挥使,日理万机,公务繁忙,身体劳累不堪。好不容易这到了晚上可以正常休息娱乐放松了,今晚手气还不错,几圈马吊下来赢了一百来贯,把他老人家高兴得不行。

眼瞅着这一把马上就要胡牌,马都指挥使都看到牌友们准备掏钱结账了,就等着他老人家最后一哆嗦呢!可惜还没来得及胡牌,兵马司衙门里的亲随就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没有一点点他老人家的沉稳气度,白跟了他那么多年。

还没等他训斥,亲随就噼里啪啦一顿猛说,虽然说话速度有点快,逻辑也不是很清楚,前言不搭后语的,可马都指挥使还是囫囵听明白了,当场就没有胡牌的心思,抄起佩剑就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招呼手底下的兵马,只是心里有点惋惜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铜钱、飞票。

不着急不行啊!突厥使团居然在青玉轩里同人动刀子了,这真是骇人听闻,突厥人现在可不好惹,一言不合就是寇边南侵,这不是把借口往人家嘴里送吗?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青玉轩在他东城兵马司的管辖范围内,别到时候朝廷的大人们找替罪羊找到他马天德头上来了,他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费的心思和银子可不少。因为这事把他贬官去职真不划算,把他丢进大牢里吃馊饭更是血亏,马天德心急火燎的点起兵马就往青玉轩跑过来,心中还在暗暗祈祷着他能收拾好场面。

马天德迈着四方步稳健的走进了青玉轩的大厅,环顾一眼,刚稳如泰山、成竹在胸的气度马上就变了,全身都有些发抖。

“完了!”这是马天德心里唯一的想法,他那颗充满憧憬的心一下就被现实所击败,拔凉拔凉的。这都是什么嘛!凌乱的桌椅表明这里发生了打斗,四溅的血迹说明这打得相当激烈,见血了。还有那些躺倒在地上捂着手脚低声哀嚎的半月头,必定是突厥人受伤了无疑。

那是什么?靠!肠子!马都指挥使定睛一看,差点就把晚饭给吐了出来,那团血糊糊的玩意就是人的肠子,他的主人已经是翻了白眼,想来是闹腾不起来了。跟这位仁兄一样状态的还有好几个,看样子是组团去了他们突厥人的长生天那里,马天德捂着脑袋不忍再看,哪路来的神仙这么猖狂,突厥使团的人都敢杀,他老人家看来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对了,大使阿史那思结大人呢?马天德找了半天也没看见,阿史那思结他也是认识的,打过的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毕竟突厥人在大周不找点事就浑身不自在,老是让五城兵马司的人过去扫屁股。马天德自认为自己扫得还算不错,如果阿史那思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追究他东城兵马司的责任,想来他是可以避免严重后果的。

马天德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只要搞定了阿史那思结,那就一切都很完美,大不了自己把这几个杀害突厥使团的小子交给他处置,他就不信了,在东城兵马司的刀枪弓箭下还有人会傻乎乎的反抗。

马天德看了看手下的一百多号兄弟,个个体大精壮,气势昂扬,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凭空增加了几分信心。我的兄弟这么多,对方貌似就三个,怎么算也不可以会输啊!

“马大人!救命啊!”阿史那思结盯着熊猫眼,鼻子和嘴角残留着鲜血,衣衫头发凌乱,脸上好像还有几个鞋印,看起来好不凄惨。看到他曾经认识的马大人,那简直就是和家人盆友一样的亲切。

“大人!你怎么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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