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心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不全然是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品。

“东西收拾好了吗?”乔桉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吓了她一大跳。有时候,她会像是突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一样,强迫将自己拉回来的时候,脑袋里某根弦绷紧的瞬间,会头疼的厉害。

她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会告诉乔桉,说自己头疼。

一开始,他会不厌其烦地带她去做脑部CT,事实证明没事之后,无论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

有一次,她发现他已经在办理出院手续了,在医院大闹了一场。

不知怎么,她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似的,院方遣散了围观人群,乔桉将她从地上拽进来,她动了动手腕,挣不开,于是叫他,“乔桉,我疼。”

他回头,眼眸暗了几分。

但,依然耐心地哄劝她,将她带到病房里。

那次之后,她持续性的失眠。

乔桉注意她精神不济,让医生给她开一点安眠药。但是,依然没用。

白天和夜晚,好像颠倒过来了。白天,她精神萎靡,可一到晚上,她的神经开始亢奋。

乔桉尽可能压缩自己的工作时间,过来陪她,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她和他基本上没有过多的交谈。他不在的时候,看护会陪在病房里面,在她看来,也许只是监视她。她后来转过来的这一家医院,是私立医院,适宜修养身体。

窗外,是秀丽的景园风光。

晚饭之后,她会出去散步,偶尔几次,他会跟在她身后。

如果不是她间歇性的晕倒,他搞不好真的会立刻带她离开。

她一天的大多时候,都在混沌的发呆,以为自己是躲在二楼的书房避暑,清醒之后,下意识地叫“三哥”。没人应,她以为他没听见,于是又叫了几声。

乔桉就是在那时候回来的,听见她吐词清晰地叫人,以为她在故意刺激他,冷漠地走到她面前,手伸到她的病号服里,她整个人被禁锢在他的手臂和身后的窗台之间,难以脱身。

“乔桉,你别逼我!”隋心两只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

乔桉的手一滞,脸色微变之后,是愤怒的摔门而出。

隋心抱着膝盖,盯着窗外的积雪看。

她和他的关系,最坏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那时她执意要跟乔桉离开,是为了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大概是他吃她和三哥的醋,口不择言地说出,“你打掉他的孩子之后,还能若无其事跟他在一起?”

她愣怔之后,是片刻的狂喜。

乔桉伏身,贴在她耳朵,轻轻道,“那次当然不是假的,只是,留没留东西,我自己心里怎么会没数。”

她尖锐的指甲划在他脸上,是一道血红的痕迹。

“乔桉,你太固执!”

乔桉拥住她的肩膀,头轻轻地靠过去。

“是你给过我机会,如果我一直停留在原来的位置,从来没有得到过你,也许,不会对你这么执着。”

“那得到之后,又怎样?”她站着不动。

“是你说过,不是因为我对你好,是你真的有一点喜欢我了。”乔桉的语气带着委屈和质控。

“是啊,只是一点喜欢而已。我喜欢的那个乔桉,不会合伙设计我,不会只是想要占有我,他牵着我的手唱歌,只是想带给我一点勇气;他举起我的手,是因为我不敢大声为自己加油。我对你,不是没有心动的瞬间,是你自己抹杀了那些瞬间的乔桉。如果不是那场意外,我愿意牵着你的手一直往下走,可是在那之后,我自己已心存芥蒂,也不敢相信你会接受那样的我。”

“是你不曾给我选择的机会。因为让你动摇的人,从来都不是我。”乔桉紧紧搂住她的腰,想要把她嵌合到身体里。

她沉默着,始终没有开口。答案一直藏在她心里,只是被挖掘出来的代价,太残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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