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点零53分。
封辞第三次翻出手机看,和禾棠的聊停在20分钟前的那句“我出发了”,他发了好几条问禾棠到哪儿了,对面都没有回复。
他终于拨通禾棠的电话,漫长的1分钟,仿佛下一秒就要响起机械的提示音,好在,滋滋的电磁声之后,听筒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到哪儿呢?”封辞的不耐烦一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语气是面对禾棠一贯的轻柔。
“出零事。”听筒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饶话声几乎盖过了禾棠的声音,封辞竖起耳朵才听清楚禾棠的话。
“怎么了?”
“我……遇上了车祸,有点严重。”
“你在哪儿?”封辞一下子紧张起来,未等禾棠报坐标,他已经问出口,“是不是在书河路?”
“你怎么知道?”禾棠的声音有些惊诧。
封辞的眉头骤然拧紧,他正好看见有救护车在往那边开,“别动,等着我。”他挂完电话就迈开长腿跑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跑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封辞拨开层层人群,看见一辆吉普车头朝左扎在人行道的柱子上,栏杆和广告牌已经被撞变形,车头也已损坏,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把驾驶室昏迷不醒的男人往外搬。
禾棠站在出事车辆的斜对面,一脸沉思。
从地上刹车的痕迹来看,这辆吉普车是先靠右,临时打了个急弯才撞上左边人行道的柱子,也就是,如果不是司机反映及时,那一同被损坏的,可能还要加上禾棠。
封辞心中一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张地看着禾棠,“没事吧?!”
“没。”禾棠摇摇头,表情有些呆滞。
封辞刚觉得奇怪,又被一股怪异的糊味吸引,是寺庙贡香混杂着铁锈被烧糊的味道。
他动动鼻子,朝出事的吉普车看了一眼,确定不是那个方向传来的,才又转回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禾棠摇摇头,“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般从包里翻出一个黄色的东西。
封辞很确定,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但真正看清楚的时候,他却愣了。
被禾棠拿在手里向他展示的,正是一个多月前他们去渝城,被一个叫玄空的和尚给强行送的,他对那和尚的话只感觉是莫名其妙,那个护身符带回来就不知道被他扔在家里了,若不是看在禾棠也有一个的份上,早就被他扔掉了。
此时看到这个护身符,他只觉得有些荒诞,他明明记得,这个护身符是没有味道的。
禾棠没有理会他,而是继续在包里翻找。
“你找什么?”封辞不解地询问。
“我看看有没有可以划破这个布的东西,我想看看里面。”禾棠头也不抬。
封辞闻言,从她手里拿过护身符,尝试用力扯了下,没有扯开,“去沅玉轩,那里有剪刀。”
禾棠停下动作,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向那辆出事的吉普车,半响,才,“我过去看看。”
封辞担心地看着禾棠,总觉得现在的禾棠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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