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年,尉迟安邺守着在丁零身旁一整夜,丁零终是诞下一子,取名尉迟澈,因心疼丁零生孩子受尽苦难疼痛,便不再愿意让丁零再怀孩子,独独把所有的宠爱都留给了丁零与尉迟澈。
那一声,“零儿,我尉迟安邺今生有你有澈儿便好了,我在也不要你受这般苦楚了。”听得丁零每每都是感动不已。
她的小仙一声只娶了她一个妻子,她的小仙一生便只得了她的一个孩子。她自是知道尉迟安邺对她的深爱,所以才会这般感动不已。
只是在尉迟澈十五岁那一年,尉迟安邺突然心脏骤然疼痛,居然毫无预兆的离开了丁零。
那一夜,正值杏花绽放绚烂,朵朵粉白的花朵一夜间像是白雪落了满地。
丁零坐于尉迟安邺的棺椁前,看着满院子的落花,却笑的痴痴然。
她想起了她与尉迟安邺第一次跳起angen,满目的芬芳里,尉迟安邺僵直着手臂轻轻搂着她的腰肢,满眸子的惊讶与腼腆。
是呀,当时的他是第一次跳舞,更是第一次与一个女子如此亲密的接触,那清丽五官间的笑意总叫他心动不已。
尉迟澈站在杏树下看着自己母亲的眉眼间的笑,心中自是焦急,出声喊了一声“母妃。”
丁零听得尉迟澈的一声呼唤,这才从中惊觉,一切仿若是美梦一场,清醒之时已是满目伤感。
抬眼望去,满地粉白花瓣间有一少年郎遗世独立,丁零仿若再次看到了当年的初遇时的尉迟安邺,一脸的幸福模样。
是啊,如今她的澈儿已经是十五岁,眉眼明朗、身形修长像极了他的父王尉迟安邺,随着这些年的历练,倒是有了几分为人君主的风范与气度。
“澈儿,你过来。”丁零朝着院中的尉迟澈摆摆手,示意其过去。
见母妃说话,尉迟澈终是放心了许多,应了一声,快步进了灵堂,跪在了丁零的身前。
然,丁零却抬手指腹慢慢摩挲着、抚摸着尉迟澈的五官,眉眼里再次有笑容摇曳而生。
“澈儿,你与你父王真是相像的紧。”
这话有无数的人曾对尉迟澈说起过,只是如今听得母妃的话语,尉迟澈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骤然滋长蔓延开来。
尉迟澈便赶忙道:“母妃,父王去了,澈儿一定会像父王一般深爱您守护您一生,不会让您有半分的孤独与委屈。”
听着尉迟澈的剖白与承诺,丁零抬手搂尉迟澈在怀中,却讲起了她与尉迟安邺从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人们都说往事如烟,终究会随着时间这股风把所有的事情吹散的分毫不剩,可是,如今在丁零这里,她与尉迟安邺的相遇相爱相守,所有的爱与情,却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之事,字字句句都清晰如刻。
尉迟澈知道母妃与父王相爱甚深,平日里亦是比那寻常夫妻多了些许的“出格”趣事,却是第一次听丁零细细道来,心中更是有几分的羡慕与钦佩。
“澈儿,我希望你以后也能寻得一称心如意的女子,相知相守,携手到老。”
尉迟澈点点头,那一刻他似乎读懂了母妃笑意里的情感,然丁零下一句话,却让他无端的恐慌起来。
“只是原本我答应你父王要与他一同守着这片土地,只是如今他已然离去,我亦是无力再去兑现这份承诺,故,以后这天下便要交予澈儿你来执掌了。”
“母妃……”尉迟澈正欲争辩什么,却被丁零制止了。
“澈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母妃,还是让澈儿先扶您回去歇着吧,父王这里澈儿会守着。”
然,丁零却摇了摇头,抬眸看着已经高出自己些许的尉迟澈,抬手抱住了他,良久,这才松手说道:“澈儿,我想一个人与你父王聊聊,你便带着宫人们一起都退下吧!”
尉迟澈正欲劝解,却见丁零眸中坚定,便只得应允,带着一众人离去。
只是没人曾会想到,夜深人静之际,丁零看着棺椁中的尉迟安邺,居然跃入棺椁之中,躺在了其身侧,一脸柔情,却只道了一句,“生相依,死相随。”便慢慢闭上了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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