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郎中又到了学士的房间和他说话。对外自然说是为了商量重建翰林院的事情。可是,这被烧毁的无非是些装饰用的亭台楼阁,倒是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地方,按照原样造回去就是了,哪里需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商议呢?

任耀祖越想就越觉得有问题,所以就偷偷溜到墙角偷听。

只听见学士说道:“人还没有找到吗?”

郎中说道:“说来也奇怪。虽然当时耽搁了一下,但是那贼人身中剧毒,不该逃的那么快。”

“你不是说你遇上了古御风吗?他和浴凰公主的关系可不一般。你记得吗?当时浴凰公主设下招亲擂台,他可是仅次于三王爷的。而且三王爷薨逝之后,浴凰公主回到京城,这关于他们两个人的谣言可就一直没有停过!”

“你的意思是……古御风并不是恰巧巡逻到那儿,反而是以自己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的身份在给那贼人做掩护?那贼人也是浴凰公主派来的?”

“我怀疑这火也是浴凰公主派人放的。咱们这么多年,一直提防和对付的,不就是她吗?你可知道那贼人偷了什么东西?”

“东西倒是没少,应该是临摹了。我当时进了档案室,看到桌子上的笔墨都没有干,这才觉得蹊跷,就设下了守株待兔之策,没想到那人还真就回来了。”

学士听了这话,倒是爽朗地大笑了起来。“这一个姑娘家家,有什么本事?这三王爷都已经死了,太后娘娘也死了,陛下被云贵妃迷的找不着北。她啊,也是穷途末路喽!”

郎中听完也是大笑了起来。

在外头偷听的任耀祖却是胆战心惊。没想到这个工部的人竟然也有问题。而且,听他们话语间的意思,这个学士绝不是单单收钱,替人办事那么简单。更可怕的是,他们会这么轻易地将所有事情联想到晏晏,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对付晏晏很久了。这是完全在任耀祖意料之外的。

他一直以为晏晏成为浴凰公主之后,受尽宠爱,应该过得顺风顺水才是。没想到,竟然也是这样暗藏玄机。

“其实这火是不是浴凰公主派人烧的也不重要,我们只要让人觉得是浴凰公主派人烧的就好了。”

这是要栽赃陷害啊!

任耀祖立刻竖起了耳朵,想听的再仔细一些。

“我如今是督建。只要我们工部在重建的时候发现点什么东西,这脏水可就泼上去了,洗都洗不干净。”

“可是于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啊。”

“于岸?”那郎中冷笑了一声,“如今已经由不得她了。你且放心,这事儿交给我。”

那郎中说完便往外走去,任耀祖赶忙躲了起来,待他走远一些后才一路跟踪了上去。

那郎中直接出了翰林院,任耀祖也是一直跟着。不管这郎中往哪儿走,他都是一路跟着,而且还要提防自己蹩脚的跟踪不要被人发现,所以一时也没有注意到到底走到了何处。

郎中走进了一条巷子,而且还突然加快了脚步。任耀祖赶紧追了上去,可当他走进巷子之后,那郎中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任耀祖不傻,觉得情况不对,转身想要离开,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是翰林院的那个侍读学士。

“叶大人不应该在翰林院当值吗?这个时辰,怎么会在此处啊?”

那侍读学士虽然说话带着笑脸,眯着眼睛笑嘻嘻的样子,但是任耀祖却觉得阴森森的,只能觉得他不怀好意。

任耀祖顶着压力,说道:“有事路过。没想到侍读大人也在此处……”

任耀祖此时心里还是抱着侥幸的,希望侍读学士也只是路过,不巧碰上了他而言。

侍读学士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接话。而后,任耀祖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便失去了意识。

等任耀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被人绑在了椅子上,面前坐着于岸。

这个地方他很熟悉,而且终身难忘。在他还是任府大少爷的时候,他也来到过这个地方,面对着于岸。几日之后,他的一生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于岸见他醒了,说道:“任大少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任耀祖虽然不是很清楚于岸的为人,但是从他偷听到的内容可以知道,这个于岸就算不是他们的人,现在也是听命于他们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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