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晏叹息了一声,只觉得有些头疼。

“他现在连话都不会说,就要这样开始算计了吗?那等他长大了,岂不是得寝食难安?”

素心姑姑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只是以防万一,公主殿下可不要懈怠了。”

“先安排雨獒去跟着侍卫学功夫吧,顺便连书也一起学了。若他不是个学文习武的料子,也轮不到他给皇孙做侍卫。”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这雨獒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送个信的功夫,竟然就进了冀王府。而且,这府里的人对他是诸多照顾,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最开始的几天里,每次他睡醒都会怔忡一下,回想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谁在有屋檐,有门窗,甚至是有床的地方。

雨獒之前过得都是朝不保夕的日子,所以有人收留也会格外的刻苦和听话。他跟着侍卫们学武,还帮着他们办事,可不能当个吃白饭的。

某一天,雨獒出门帮侍卫们买酒,刚走出冀王府没有多远,就被一群比他个头高上不少的小孩儿给围了起来。

雨獒慢慢后退,眼里有一丝惧怕。但是很快,他就挺起了胸膛,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呢,没想到竟然混到了王府。现在升官发财了,也得想着兄弟们几个才是啊!”

这几个人也就是这些本事了。欺负比自己年纪小的乞丐,抢走他们要到的钱或者是食物,如果不给,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二狗子之前也是没少挨他们的打。

“我如今跟着王府里面的侍卫大哥学功夫,你们确定能打得过我?识相的赶紧滚,不然别怪小爷我不客气!”

“呦,呦,呦,好大的口气啊!那就试试啊!”

那几个大孩子一拥而上,一下子就将雨獒压制的死死的。雨獒不过只是学了几日拳脚,再加上他们年纪大,力气大,人又多,雨獒自然还是打不过他们的。

“哎,哎,哎,干什么呢!”

这时候,一个戴面具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几个大孩子虽然横,却也只敢对着比他们弱小的小乞丐横,现在看到一个男人,还是和戴着面具的神秘男人走了过来,立刻丢下雨獒就跑了。

雨獒捂着自己疼痛的身躯站了起来,而后向男人道谢。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自然就是司沐。他今日来是想见见晏晏,告诉她自己已经没事了。谁知道竟然遇上了这事儿。他听见那些人说他进了王府。像这样大小的孩子,若不是主子同意,是不可能进王府当差的,所以司沐就知道他是晏晏亲自带进去的。既然是这样,他不可能不帮忙。

“打不过也不知道跑。你若是跑得快,转眼就能到王府。冀王府的人都护短的很,还怕打不过这几个小子?”

“这是我自己的麻烦,不想连累王府。而且,我已经跟着侍卫大哥们练了好几日的拳脚了,没想到还是打不过他们几个,真是丢人!可不能让那些侍卫大哥们知道,他们肯定会失望的。”

司沐听了这话,倒是大笑了起来。晏晏的眼光真是不错,每帮一个都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

“人家武功高强的人学武都是要十几二十年的。你才学几日啊,如今才刚刚开始呢。而且他们人比你多,打不过很正常,你可得好好学功夫,别气馁。”

“多谢恩公。不知恩公高姓大名,等我以后有了出息,必然会报答恩公。”

“报答就不必了。你恩公我就是好打抱不平。去吧,看你还有事儿,别耽误了。”

司沐正准备要走,那雨獒却跟在了他后面。

“怎么了?”

“我有个朋友,他也一直被他们几个人欺负。我想去看看我那个朋友,又担心会遇上他们几个。恩公,你能好人做到底,陪我去看看吗?”

雨獒以前的生活让他一点儿也不扭扭捏捏,知道机会来了就要主动抓住。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的好事只怕这一辈子也就遇上那么一两回。

司沐看在晏晏的面子上当然是跟着一起去了。他们一起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里面正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雨獒急忙跑了进去,司沐也跟了进去。

屋子里,有个女人躺在床上,盖着破败的被子,睁着大大的眼睛,七窍流血而死。而她身边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抓着女人的衣角哭的几乎要要晕厥过去。

雨獒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抓着那个孩子,问道:“怎么回事,你娘怎么死了?”

那小孩儿还小,甚至连生死都分不清,她只知道自己娘亲不会动了,也不和他说话,他这才哭的。

司沐心中不忍,上前将那个孩子抱起,哄了哄,这孩子才慢慢停止了哭泣。

一个住在贫民窟的女人,是什么人能对她下此毒手?

司沐再次看向那个女人的时候,脑子里的某根弦突然接上了。

这个女人的长相不一般,她有一种异域女人的感觉,总之绝对不可能是中原人。之前晏晏倒是给她提到过一个异邦女子,是太子府一个长随的妻子。那个长随便是去联络打铁花的人。只是后来因为找不到这个异邦女子,这事儿也就一直拖着。难道就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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