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看了她一眼,“你是医士,我是吏目,本没有资格为皇后娘娘把脉,是皇后娘娘器重,这才格外提拔了咱们,记得进去万事小心,若出了什么纰漏,可能连我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你了。”
苏冬晴心惊,连忙低下头,“姜吏目说的是,卑职绝不会多说半句话。”
姜云姝这才抬步进了坤宁宫。
守门的太监见是她们,也没多问,让宫里的姑姑将她们请到主殿的前厅,然后便有宫女去寝殿通知皇后,分工明确,井然有序,一看他们的地位就不同。
近身伺候主子的为尊,打杂洒扫的为次,洗涮浣衣的则为最低贱,这也是好多宫女受了罚,都要被送到浣衣局去,干最苦最累最脏的活。
姜云姝坐在主位一旁,苏冬晴在下首。
殿内布局简单朴实,并没有太过奢华铺张,就连多宝格里的摆设,也没几样是奇珍异宝,只是一些寻常的白玉和瓷器,看来冯氏这位皇后当得很是节俭,宫里的人也安排得妥妥帖帖,应是位一丝不苟的人。
回想起昨日遥遥一见,姜云姝估摸着,这位皇后身上最值钱的,也许就是她手里的翡翠手串了吧。
没多久,一位嬷嬷过来传话,“娘娘今日身体不适,想请姜吏目到内室把脉,姜吏目随老奴进去,苏医士便留在前厅吧。”
苏冬晴没说话,默默地将药箱递给了姜云姝。
若是寻常男太医的话,一般都是在前厅会诊,而姜云姝是女医,这种事自然就不用避讳了。
出了前厅,在回廊里绕了几圈,终于来到皇后冯氏的寝殿。
冯氏是个节省的人,前厅都没什么摆设,这屋里就更没什么值钱的了,除了一张床和一张软榻,基本没有多余的物件。
此时,冯氏便养尊处优地躺在软榻上,用宫人端来的漱口茶漱了漱口,然后拿起棉布擦了擦嘴,没化妆的她,皮肤虽然依然白皙,却显露出几分老态,确实比不上年轻貌美的昭妃。
冯氏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腕,搭在软垫上,慢条斯理地看着她。
“最近本宫总觉得身体乏力,且心烦气躁,前来诊脉的太医都说是小毛病,可吃了他们开的药,却总不见好,都是一帮不中用的,听闻姜吏目对于医术见解独到,很有自己的一番看法,不知本宫这病,究竟为何?”
这话说得十分巧妙,且十分不善良。
如果姜云姝看不出什么,那她就和太医院的人一样,都是庸医,如果她看出什么,并且直说了,那她就是得罪了所有太医。
姜云姝脸上神色波澜不惊,伸出手指细细地摸了一遍脉搏,然后打开透视眼,悄然地扫了一遍冯氏的身体,体内没什么异物,只是子宫附近的血脉有些淤积。
看来冯氏对于自己的病情并没有说假,她身上确实有些顽疾,且还是妇科疾病。
“娘娘这话倒是折煞卑职了,卑职小小一介吏目,岂能与太医们相提并论。所谓的见解独到,不过是因为卑职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什么说就说什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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