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见过凌阳的人,再没提起过滴血验亲一事。
并且,凌爷爷和凌奶奶在赵小草出月子那天,拿着两位妾侍的卖身契,当着赵小草的面,发卖了她们。
如同丢弃一件物品一样,丢弃了那两个不算漂亮,却也清秀得姑娘。
就连她的丈夫知道了,也只是漠不关心的“嗯”了一声。
按理说,赵小草应该高兴的。
当然她也的确高兴,只是高兴之余,又有那么一点…胆寒。
她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兔死狐悲。
她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只是感觉,此景此情,应该用这个词来描述。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感觉,甚至在此之前赵小草都不知道自己脑海里有这个词。
之后的生活,就很美好了。
公婆因为自己给他们不易有孕的儿子生出了孩子,对自己可以说是比对他们的儿子,自己的丈夫还要好。
丈夫因为孩子,有了上进之心,再说丈夫也的确聪明,别的不说,家里吃喝不愁是真的,因为纳妾亏的篓子也慢慢的补上了。
还有乖巧可爱的孩子,按理说赵小草应该会很幸福才对。
只是有时候,当赵小草想起刚嫁到夫家时的艰难,十年未有孕带来的丈夫的无视,以及怀孕时夫家的怀疑和娘家的不管不问,心里就会悄然滋生一股仇恨,一股对家人,对社会,对男人的仇恨。
但是…还是那句话,她无力反抗,更何况还有孩子,这股仇恨只能硬压下去。
随着凌阳的渐渐长大,赵小草的心理也越来越扭曲。
没有表露出来,没人知道的扭曲。
——
随着院中的桂花树花开花落,水滴渐渐的穿了石头,铁杵也慢慢的磨成了绣花针。
转眼间,就是十年。
昔日那个抱着母亲撒娇的奶娃娃,也长成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郎。
嗯,一个…立誓闯荡江湖的少年郎。
此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凌阳大清早就起来帮着母亲收拾家里,一通忙活,才算是勉强像样。
今儿个父亲的朋友要来,说是衙门的差使大人。
而且还是帮了他们家很多,父亲的小生意能这么兴隆也是那位大人的功劳。
当然凌父的孝敬也不少。
“唉,我命真苦”凌阳忙活到中午,累瘫在床上,悄悄得从角落找出一本杂记,抓紧时间翻看起来。
呼,趁着这会爹娘招待客人,得多看几页,不然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看一次。
想到这里,凌阳就忍不住的吐槽。
爹娘也忒狠了,看本杂记能有什么,上面记录了那么多的奇人异事,风景图画,怎么就是误人子弟的下流东西?
“阳阳,出来见见你杨叔”
“哎来了”
凌阳连忙将手中的宝贝杂记藏了起来,这可是他省了三个月的饭钱才买到的,可不能让爹娘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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