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舅舅,帝都的公安局厅长。”

“舅舅您好,我是江妗。”

江妗不卑不亢的和面前的人打过招呼。

许鹏山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颔首,没多作多余的反应。

他虽然刻意的收敛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但无意中还是会让人肃然起敬。

江妗心里不由得感叹,难怪许家是红三代,这么一看,他们的后代果然担得上根正苗红四个字。

一股子浩然正气油然而生。

“舅舅怎么会来了锦城?”

顾从瑾随意的问道。

他母亲就是他舅舅手下的一名缉毒警察,两人都在锦城,那时许家不同意他母亲干这么危险的工作,还是他舅舅力排众议,服了许家的人,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

不过后来他母亲出事,他的这位舅舅几乎是一晚上两鬓全白了。

他外婆因为他母亲的去世大受打击,没几就撒手人寰了。

而他这位舅舅因为愧疚,也再也不敢踏进许家大门一步。

他一直都把许禾的死归结于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不过,他倒是一直没怪过他,因为这并不是他的错。

而且他母亲死后,许鹏山对他很好,有时许老爷子身体不好,他几乎是这位舅舅一手带大的。

他很尊敬他。

“在锦城办事,路过,来看看你母亲。”

许鹏山的声音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回答问题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顾从瑾倒也习惯了他舅舅这幅不近人情的样子,他也只是微侧身,让他先进去。

许鹏山抿了抿唇,把手上一直提着的玫瑰饼放在她墓前,一向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终于多了丝人气,他沉默的把玫瑰饼拿出来,摆好,又拿过一旁的东西扫干净墓前的灰尘,直到扫的一尘不染他才放下。

半晌,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阿禾,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爱吃玫瑰饼。”

“大哥还记得你时候最爱吃这个,你这丫头喜欢一件事情就坚持到底,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也不知道你是不是会坚持当初的想法。”

许鹏山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声,眼角的皱纹横生。

“可是大哥这些年一直都很后悔”

后悔当初没有保护好你,后悔让你去最危险的一线

江妗看着这个身型高大此刻却佝偻如老饶中年男人,心头一时也五味杂陈。

想必许禾的死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而顾从瑾沉默了一会儿,他蹲下身,慢慢的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低声道,

“舅舅,母亲没有怪过你。”

“可是这件事本身是可以避免的。”

许鹏山重重的叹了一声。

“如果要怪,那您就怪我吧,”顾从瑾淡声道,“毕竟母亲是为了救我。”

“这是她做母亲的性!”许鹏山突然拍了拍顾从瑾的肩,安抚道,“你这孩子想必这些年也不好受,罢了,你母亲肯定不愿意看我们这样。”

“嗯。”

顾从瑾应了一声,搀着他的手臂慢慢把人扶了起来。

许鹏山负手站立了一会儿,身上那股上位的气势显露无疑。

他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在对着谁话,他突然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干什么。”

意会到这话的意思,

顾从瑾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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