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凌指尖快速搭在太子手腕处,紧锁的眉头看到她是胆战心惊,万分惶恐。
“贤儿,贤儿,别吓娘亲,娘亲不能失去你。”菩尘抱着陆泽贤的双手紧了又紧,恐惧的眼眸泪珠如决堤的洪水,悲伤中夹杂着绝望。
她当初有多失职,现在就有多自责。要不是她自以为贤儿是太子,有着同龄人没有的责任,不该溺在她怀里长大,她又怎么会疏忽到连贤儿中毒都没发现。
“对不起,对不起,是娘亲的过错,娘亲再也不忽视你了。”
陆泽贤虚弱的勾起唇角,声音轻缓无力,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娘亲不要走,贤儿疼。”
菩尘拼命的摇头,斗大的泪珠夹杂着无限的懊悔,泪流满面的保证道:“娘亲不走,娘亲一直陪着贤儿。”
她宁愿受苦遭罪的是她,也不愿年幼的稚子受尽折磨。
“金针!”严凌收回了诊脉的手,严肃的说道。
一旁的御医急忙递上药箱。
菩尘趁此空隙迫切的问道:“太子为什么会吐血?太子身上的毒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没有解毒之法?”
严凌手持银针,一脸正色的解释道:“娘娘先放下太子稍安勿躁,待臣为太子施针后再做解释!”
菩尘紧咬薄唇,强行咽下了心中的担忧,不舍得放下了太子,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视线不敢移开半分。
金针刺穴,太子瘦到皮包骨的面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十指紧握,手面处道道青筋,清晰可见。
菩尘见此情形,心疼得直掉眼泪。
陆睿至得知她支开瑾瑜瑾溪直奔东宫,二话不说扔下政事急匆匆赶了过来。一入内殿就看到菩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红肿的眼眶浓浓的担忧。
“参见皇上。”陆睿至摆了摆手,快步走到菩尘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我不是有意瞒你,你如今身怀六甲,丝毫马虎不得。”
何况她身中剧毒,万一情绪过于起伏毒素蔓延至全身,当如何是好?
菩尘转过脸,神情呆滞地看向陆睿至,眼中的悲愤,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你不要碰我!”菩尘愤怒的推开了他的手,大声呵斥道。
贤儿中毒这么大的事他都敢瞒她,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倘若贤儿因此伤了身子,亦或者有个万一,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疏忽和陆睿至的欺瞒。
陆睿至毫无防备被推开,瞳孔微缩,拳头不自觉的弯曲。
“并非朕有意隐瞒,而是担心你身子承受不住。”陆睿至声音沙哑,目光酸涩的解释道。
他知道不可能瞒她一辈子,只是想等她平安生产后,再主动全盘脱出。没想到被她先一步发现。
菩尘冷冷地注视着他,愤怒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是我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你有什么资格瞒着我?要是他因此伤了身子,亦或者……我绝不会原谅你!”
贤儿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陆睿至眉头微微蹙起,一双愤怒的眼眸怒指着床上的太子,冷声质问道:“你为了他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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