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听说周湘龙就是窝藏匪首胡振雷的始作俑者,激动得满脸放光,用手一拍茶桌,嚷道:“果真如此的话,周湘龙就是犯了通匪大罪啊!严重的话,那是要杀头的!”

谭澜忙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提醒吴桐声音不要太大了,然后低声说:“听说你们崔团长的儿子前几日被石柱寨的匪徒绑上山了,要五十条大黄鱼赎人,这个事进展如何?崔团长儿子赎回来了没有?”

吴桐摇摇头说:“我们团座将此事瞒得紧紧的,谁也不知道进展如何。但据我估计,恐怕凶多吉少,因为团座家里根本拿不出五十条大黄鱼去救人,又不可能低三下四去向匪徒求情,所以匪徒撕票的可能性很大。”

谭澜用手掌揉搓着茶杯,阴阴地一笑说:“这样最好,若崔团长的儿子被撕票,他就与石柱寨的匪徒有了不共戴天之仇。若得知周湘龙曾经藏匿过匪首胡振雷,崔团长定会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也肯定会追究周湘龙通匪的责任,这对你吴连长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取悦崔团长的好机会啊!”

吴桐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疑问,斜眼看着谭澜,问道:“谭队长,王汉生是向你们侦缉大队投诚的,你们怎么不直接查办这个通匪案子?”

“吴连长,你连这个也想不通吗?第一,这案子涉及到周湘龙,他是侦缉大队副大队长,若由侦缉大队侦办,你觉得会查出什么结果吗?

“第二,警察局属县政府管,而周湘龙的姐夫杜穆儒是县政府秘书,若我们去侦办此案,杜穆儒肯定会包庇袒护。但保安三团就不同了,你们直属省政府保安处,县政府管不到你们,杜穆儒也就无法包庇他小舅子了,所以由你们侦办这个案子,是最妥当的。”

吴桐点点头说:“这倒也是。谭队长,如果这个案子由我们特务连接手,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谭澜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我将王汉生移交给你,由你对他开展突审,获取其口供后,你马上带人赶到临蛟镇,抓捕韩忠奇,对马上对他展开审讯,要他交代窝藏匪首的主谋。只要他咬出了周湘龙,你就可以请示崔团长拘捕他。”

“好,就按你这思路办!”

在谭澜和吴桐密谋的时候,周湘龙已经在囚室里与邹佑生喝完了那瓶酒,安慰了他几句后,便离开了羁押所,回到崔勇刚的办公室。

“周队长,你姐夫就是县政府的杜秘书,对吗?”当周湘龙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后,崔勇刚动问道。

“是的,您与他相熟吗?”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但并没有深交。听人说,你姐夫是燕京大学国文系的高材生,博学多才、儒雅倜傥,我倒是很想跟他结交成好友。这样吧,中午我做东,请你和杜秘书一起到县政府附近的山珍楼喝杯酒,如何?”

周湘龙知道姐夫一直很敬佩崔勇刚,也很想结交他,很高兴地应道:“好的,我现在就给我姐夫打电话。”

崔勇刚将办公桌上的电话推给他,周湘龙拿起话筒,接通了杜穆儒办公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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