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傻子会亲自上阵。”
江秋眼里的光,熄灭了。
甘霖还在一旁说风凉话,“你别灰心啊,我看好你,加油。”
江秋转念一想,不对呀?
“不,是还有你吗?我和你打,不用,师傅。”
她被迫一改从前的说话风格,以前她说话总是嘟嘟嘟嘟跟个小炮仗似的,现在说话以简洁为主,能省则省。
甘霖吃菜,笑嘻嘻地,“你想跟我打?得先打赢孟傻子。”
江秋:你就吹吧。
孟良音缓慢开声,“甘……嗯,饭饭他有自己的任务在身,昨日休整了一日,今日就要出发。”
什么什么什么?江秋表达震惊全靠睁大的眼睛,随之转换为不满。
一个人的任务?特殊任务么?听起来就很酷,凭什么她没有,而要同郑炎打拳?
江秋用那种能将人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目光盯着甘霖,后者若无其事地吃菜。
江秋正想问点什么,孟良音就开口一句话无情地将她的打探堵在口边,“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江秋保证,这是她此生最讨厌听见的一句话。
这句话惹人厌的关键就在于,无论你是十岁二十岁,还是五十六十岁,只要说这句话的那个人年纪比你大,他便总能用这句话来当一些他不想解释的事情的挡箭牌。
虽然江秋还没有活到五六十岁,但她猜想一定是这样的。
……
易瀚磊第一眼就发现帐营内和第一晚有所不同。
两张床铺又隔开了适当的距离,一张是江秋睡,一张是郑炎睡。
易瀚磊挑眉,今晚那个多余的人竟不在?难得他想了新的办法整他,可惜了。
他轻轻走到江秋床边坐下,在看见她嘴角的擦伤和淤青后,不自觉地皱眉。
江秋平躺着,却有意侧着一边脸睡,他轻轻将她的脸掰过来,果见江秋两边脸的大小都不一样了。
受伤的那一边脸颊似乎是睡前上过药膏,有一层晶莹的涂层。
他真想把她叫起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自己胡乱玩弄和轻抚她的脸颊和发丝,她都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他只得强压念头。
以前她可是会像小猫一样咕哝一声,然后用爪子按住他不安分的大手。
孟大将军……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他没办法抑制心中的闷塞感,但另一方面对他来说,这又是种很新鲜的感觉,让他觉得奇妙。
很累吧?小猪。
他用手背轻轻抚着她未受伤的脸颊,此情此景却让他回想起多年前相似的场景。
多么温暖的手,轻轻触碰他,让梦都变温馨了。
“娘亲,我一定会保护你。”
他打了个颤,手指微微颤抖着收回来。
余光无意中一瞥,见着了一个小玻璃瓶……他并无印象昨晚曾见到此物。
他走过去拿起来,打开瓶塞,将那个小玩意儿倒在掌心,而后捏在指尖,是一颗小小的洁白的可怜的牙。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江秋,握着瓶子的手暗暗捏紧。
……
暗蓝色的纱帘垂下,像极了正值绽放之时妖冶的蓝蔷薇,在那纱帘掩盖下,床上人儿在酣睡,不时发出几声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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