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易成无家可归一点也不假,而且他目前的处境甚至比这还要惨。

当时为了凑齐爷爷的医药费,把房子都卖出去了。

后来公司也关门了,欠了一屁股债。

他这次回来,就是专程处理房子的转接手续的。

买方是有付了一部分定金给他的,剩下一部分没付清。

只有用这笔钱还债易成才能勉强维持下去。

爷爷那边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转到了一家康复中心修养。

在那里每天的开支都是他爷爷拿出来了半辈子攒出来的钱交的费用。

倒是减轻了不少易成的负担。

这次交接完房子,把账一还,才算是无债一身轻。

好在他头脑清醒反应的快,能够及时止损,所以也欠的不多。

但是这件事解决了以后,易成把家里仅有的财产也耗光了。

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回归到最初。

身无分文两袖清风的日子,不是好过的。

从破产的那一天起,他就知道。

可他没有想过退缩,更不会一蹶不振。

后悔没有用,易成相信他日后必定还有东山再起之时。

多年跑业务积累出来的人脉和交际圈,就是他最大的资本。

见过言初以后,让他更加坚定了要从头再来的决心。

因为易成身上的胜负欲不允许他自己失败。

终有一天他会变强。

强到不需要为任何事情去恳求别人帮助的地步。

易成自小就一身傲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那种。

对于言初的帮助,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宁可不打那通电话。

站在外面,门口的风吹在脸上,带着些许烟火的气息。

鼻子里吸入的碳火味加上饭菜的香气,易成沉沉的叹了口气。

调整好有些烦躁的情绪,他从口袋了拿了盒烟。

打火机里点燃的火星,被风吹得忽闪忽闪,发着微弱的亮光。

点上一根烟,成团的烟雾弥漫开来,瞬间充斥在他的口腔。

易成抿了抿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

眼睛深邃,双目盯着远处的街道发呆。

他用两只手轻轻夹起来,弹了一下烟头。

吐出来的浊气挡住了看出去的视线,转眼又被吹散。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容易二字。

他期盼的是远方的灯火阑珊,不止于眼前的苟且。

今晚,易成是不会轻易离开的,他心里有了打算。

闻到身上的一股的烟酒气,才想到他还没来得及洗漱打理。

醉酒到天亮,睁开眼就看到李哥他们在搬货进来。

不顾形象的讨了碗早饭吃,然后撑到中午,又白蹭了一顿。

昨晚的事情易成还记得,有点印象。

心里也更清楚他不仅没有给饭钱,还吐在饭馆一地。

这份债属实欠的不太道德。

没办法,既然都这么做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反正欠一回也是欠,多欠点也不吃亏,他就做了一个决定。

死乞白赖也要在这里多混几顿。

跟着李哥有饭吃不是,毕竟现在就是要能省则省。

又不用为下一顿吃啥发愁也不用担心有上顿没下顿。

李哥端啥菜,易成就吃啥,绝不挑食,更不浪费。

关键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老板李哥也是看透了的。

就觉得能要到易成给的饭钱,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于易成来说,他自身都难保了,面子丢就丢点吧。

因为在樱镇,他也就是和店老板李哥还有点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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