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沈宜修在门口站了多久。
被他这么吓了一嗓子,我认命的松了手,邓乘风的一只耳朵也终于得了解脱。
在人家的房子里揪着人家表弟的耳朵不放,是有些过份,我也顾不得之前的那点别扭,转过身笑着说道,“沈宜修,你来了。我跟乘风开玩笑呢。”
一旁的邓乘风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斜眼看着我,嘴巴一动一动的,虽不懂唇语,也能从他那抹讨人厌的笑容里看出点意思。
我也毫不示弱的动了动嘴巴,无声地回了他句‘混蛋’。
“顾东篱,你头上的伤看来是无碍了,还有力气跟人打架。”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邓乘风已收了刚才那副面容,换上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上前拉住沈宜修的胳膊,“三表兄,这个姐姐一醒来就又要欺负我。”
还学会告状了,丢不丢人!
“乘风,你再任性胡闹,我就要送你回去了。快把东西还回去。”
哈,看着面前迅速垮掉的一张小脸,心情还是有些开心的。
我伸手接过手串戴在了右手上,这才安心。
心情好了,连说出的话也软了起来,“沈宜修,这次多谢你。我要赶紧走了,下次有机会一定请你吃饭。”
沈宜修扭头看了看门外,“是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怎么能一直麻烦你呢。你在家好好歇息。”我又指了指旁边的邓乘风,“你在家多陪陪乘风比较好。”
“我也要一起出去。”邓乘风自然不甘被我指派。
沈宜修没有预兆的笑了笑,“每次都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真以为不让我送,我便不会知道你住在哪里?”
我止住笑意,有些心虚,便略微低下头,不去看他。
“同合居的人纵然是小心谨慎,可咱们第二次遇见的附近,方圆几里只那四五户人家,挨家去探探,总能敲对门吧?”
沈宜修的声音不急不躁,却让我听完后有些懊恼。全怪我那日一时兴起贪恋夕阳美景,无意中间被他在树下撞个正着。他又不笨,顺藤摸瓜,哪怕只是连蒙带猜,也会有个结果。
想着再嘴硬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轻松了不少。
我起身慢条斯文地将随身物品收了起来,只余那条白色腰带在手里拿着。
又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吃了几枚小点心,这才对着全程盯着我默不作声的沈宜修说道,“走吧,先多谢你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家。”
沈宜修挑挑眉,示意我先走。
邓乘风也要跟着出门,被我和沈宜修两人异口同声地拒绝了。
如此多话,我还想让耳根清净清净呢。
虽是我先一脸踏出的房门,但很快,便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宜修身后,只因院子一眼望不到头,我并不知道怎么走出去。
王掌柜之前跟我形容沈府家底殷实时,我还认为是他说话太夸张。待这一路走下来,才感觉到,王掌柜的形容还是很保守的。
置身山水画一般,错落有序地院落景致中,从每个仆人装扮的人身边经过时总能看到他们恭恭敬敬地行礼,也总能听到一声声毕恭毕敬地问候。
我知道这毕恭毕敬全是沈宜修的缘故,也不说什么,只紧紧跟上他的脚步。
我想要坐马车回去,沈宜修却要选择骑马。
“我胳膊还疼呢,你在外面赶马车,我在里面躺会。”我说的理直气壮。
“我是沈府的三公子,你让我赶马车?”他声音扬起,回到。
“那你骑你的马,去叫个人赶马车总行了吧?”
“我一会有重要事跟你说,旁人不便在场。”
“我胳膊还疼着,头上也还有些疼,不适合骑马。”
“头疼还能上窜下跳的要去揍乘风?别忘了,是我帮你诊治的。”沈宜修很懂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的也俱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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