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像支琅说的那样,自己不见得对这事没兴趣,毕竟为因果神办事,算是很新鲜的体验。
决影此时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虽贴了两块创可贴,但如果有认识安命的人见了,一定会非常诧异世界上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他靠着墙边环抱手臂,利落的黑色短发此时有些凌乱,衣服上染了不少血迹,腹部被匕首刺入,流着血,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男人看向胡同口,平静道:“来了。”
决影应了一声,一手握着匕首的柄,同样平静地看着那个男人,语气却像是带着冲天的怒气:“你居然真的想杀我?”
胡同口,一个少年听见这句话脚步顿住,向内张望了一下。
那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正靠在墙上试图拔出刺入自己腹部的匕首,血液瞬间涌了出来,看得他一愣。
在那男生对面,男人似乎是极度欣赏男生的痛苦,轻易地夺下本被男生握住的匕首,又一次刺进男生的腹部,声音恍若魔鬼:“你该死。”
少年踟蹰了一下,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此时却做不到毫不理会。
决影被剧痛弄得呼吸一窒,接着又玩味似的挑了挑眉,“剧本”上可没有第二刀,而且普通生命被这样捅了两刀……怎么也不可能坚持太久吧?
男人看见决影没有接他的话也不慌,只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父母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是我杀的。”
少年感觉自己浑身冰凉这是多大的仇恨能让人杀了一家人?
“你们一家亏欠我的,需要你们拿命来还!”男人疯了似的大笑出声,阴鸷的脸瞬间扭曲,拔出匕首又马上捅了第三刀:“你去死吧”
决影滑坐在地,被连捅三刀,额头上沁出了不少冷汗,抬着头直勾勾地盯着男人,似是绝望,又好像愤怒。
“还没死……”男人的脚踩在决影的胸口处,还没等说完,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胸口便开了朵血花。他脸上的表情僵住,错愕地看向胡同口,才缓缓倒地。
少年收了手里的枪,一步步向决影走去,语气是不符年纪的沉稳:“我帮你报了仇,你可以安心去了,但如果你想活着,那以后就只能跟着我。”
决影说不出话,只能伸手抓住少年的裤子。
少年能感觉到决影有多用力,甚至他怀疑自己若是就这么离开,可能会被直接拽掉裤子。
这少年名叫庆执,是庆引的亲孙子,不过庆引现在六十七岁,身体不如从前那般硬朗,早已不理会庆家的事物,全权交给自己的大儿子庆予知,而庆执是庆予知弟弟庆予洺的二儿子。
可是庆执的出生导致庆予洺的妻子死于难产,所以他从小都不被庆予洺允许叫他爸爸,如果不是庆执是庆家的孩子,可能连“庆”都不能姓。
贝琅其实不太在意姓氏血统,但庆家的生意是从南鸢转到这边的,导致庆家虽不像琅姓这样的国姓,可也注重姓氏的传承,在贝琅,庆家实在是独树一帜。
而“执”字,却是确确实实的表达了庆予洺对他的不喜,因为这个字,根本不在庆家的名谱上。
庆家经常会收养一些孤儿,有的会冠以“庆”姓,名字都是不在庆家名谱的字,庆执,被他父亲庆予洺取了这样一个名字,那就说明他在庆家地位,几乎与那些孤儿一致。
不在庆家的血亲名单上。
庆家在很久之前的战争时代中是地下起家,但现在庆家其实是商业世家,地面上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不说地下也有这样的话语权,可也是有些能量的。
那些孤儿大部分去了庆家的地下面,庆执自然也是从小就被丢到了那样一个见不得光的地方,时间一长,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若说可怜,确实可怜,毕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被父亲迁怒至此,实在让人唏嘘。
若说可恨,他也的确可恨,能做到杀人不眨眼的人都可以称得上一声可恨,恐怕不少人都会明里暗地恨他入骨吧。
说地稍微过分一些,尽管决影和支琅就是演给他看的,但其实他们之间的事情有无数种解决办法,比如求助执行者或是视而不见,可庆执用了杀人的方式。
决影不能说他做的事情是绝对错误的,却绝不是正确的尤其是在业障中。
不过,从他自小受到的“教育”来看的话……这也确实是他唯一能做的,因为他不能因为任何事导致与执行者有所关联,不然,就只能视而不见。
在他的思维里,这可以算是他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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