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
说罢便翻窗出去了。
浮庭钰重新坐到位置上，蜷了蜷在暖阁中依旧有些僵直的手指，他能在这儿再次见到顾朝暮已是大幸，不敢奢求什么。
能和冰天雪地媲美的深秋里，风呼呼吹着，环琅宗不是贴心的，举办这场盛事的带头人也没想过，大约是觉得一群被冻得僵硬的冷美人很有看头，将等待席安排在了最迎风的地方，不少为了今日精心打扮的姑娘都没穿太过厚重的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顾朝暮也有些冷。
她还是第一次被晾在冷风里那么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退缩，刚开始就挺不耐烦的，片刻后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突然一双男子式样的靴子就出现在脚下了，她抬眸，看见司农一张笑容温和的脸。
他将这个暖炉递给她，指了指前面的位置：“有姑娘受不了冻病了，所以你的名号提前了，现在排在第十名，去前面坐吧。”
顾朝暮眨眨眼，并未多问，手里捧着暖炉乖乖地跟司农走上去，就看见一群小厮赶过来在等待席周边蒙上了羊皮，一排一排的暖炉都放下了。
“九坎长老人老了，难免记性不好，我这几日事也多，没考虑周全，你没被冻坏了吧？”司农压低声音问。
顾朝暮摇摇头。
“那就好。”司农眉目间放松的模样很是歉疚，指了指第十号的位置，用了“传音入密”的功夫，连只言片语都没露出来，不动声色地与她说道，“这次来的四十人，没有经过筛选，实力参差不一，不是你的对手，你只需耐心等待便好。”
顾朝暮掀眸看着司农，深沉的眸中，一丝光亮都没有，比方才还要心神不宁。
凰女选拔，这等严肃之事，怎么可能不通过层层筛选？之前她就一直在怀疑这事有蹊跷，现在他好似提醒的一番话，更加加重了她的怀疑。
司农却只是笑笑，便走了。
守在他们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终于有点良心带来了羊皮遮风和暖炉取暖。
顾朝暮手里抱着这个略微有些旧了，看式样和花纹，都是人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她若有似无地看着五号姑娘上擂台，不出片刻后，那姑娘头上的珠钗都被打落了一地，好不狼狈。
她看得仔细，才逐渐从浮室安排的这一百个打手里看出了端倪。
比试规则是按人头比获胜，每一位上台的姑娘，都要从浮室打手中挑选三个进行挑战，若是能胜出，之后的人数会叠加，直到打不动了放弃，前面打赢的人便是最终人头比。
而连百位打手，修为囊括了五系，其中又包括异能，第六元素，无论谁上，都能死死克制住挑战者……
但顾朝暮不会被克制。
她是符咒师，符咒本就有克万物之称，加上异能又是所有五系和第六元素的所有结合，这些精心安排的打手，都奈何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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