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很快搜到了顾湘宜他们藏身的位置,大伙儿马上转移,脱下了一身黑衣,里头都是寻常百姓才会穿的粗布衣,从二楼窗户翻出去就一头扎进百姓里,禁军进去搜了许久,愣是一个刺客也没抓到。

曹信勃然大怒,对于此事表示怒不可恕,而那封信的余威还在,很多百姓都在小声议论,担心大声说了被皇上听见,自己会被抓。

跌跌撞撞之中,人群忽然被让开了一条路,一个踉跄的身影走近人群,后头还有一个男子在跟着他。

那男人是大家都认识的,国子监祭酒,辅佐了三代帝王的陈炳坤。

而陈炳坤身后的男人,更是让大家大吃一惊。那是先皇后的父亲,已经满头白发的老人,他此刻站的很直,因女儿也是宁家的血脉,所以他和宁家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女儿稀里糊涂的病死在皇宫那高墙之内,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一无所知,后来得知此事时,很多事已经经不起推敲,也没有推敲的资格了。细想当初,先皇后死前的半个月,当时还是承恩公的他突然被皇上以莫须有的罪名严令禁足在家,外界的任何消息他都不知情,没人会告诉他,他的人也无法出府,等府门再次被打开时,就传来了他女儿病死宫中的消息。

不久前,外孙安王找到了他,祖孙俩打算揭露曹信的真面目,甚至还将陈炳坤给捉在了手中。可安王并没有打算让外祖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亲自出面,这等同于给自己逼近了死胡同,无论曹信结局如何,他都是不会活着了。

不远处的安王看着眼前的一切,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本来和外祖父商议的,是把陈炳坤推出来说出这一切的真相,没想到外祖父竟然铤而走险,自己亲自走到了那人群之中,顿时成了曹信的眼中钉。

“你来做什么?”曹信高声问道。

“我来揭开你这无耻之徒的面具!”先皇后的父亲用尽力气吼道:“适才那壮士的话,百姓们听的一清二楚,为了彻底揭破你,我带了人证物证来!”

“胡说八道!”曹信大袖一挥,努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快把他给我带走!中秋佳节,他在那儿扰乱民心,这是要坐罪的!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安王见好些个兵士冲向外祖父,刚要现身,只听又一声箭矢破空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顺着箭看向落箭的位置,这次那上面还是一封信。

可这次不会再有人敢将信拆开了,谁也不愿做那只出头鸟,冒着被曹信杀头的风险这么做?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场面一度焦灼,只见曹信的人一言不发的上台去取信,余熙的手稳稳扶住箭弓,快准狠的一箭毙命,直接杀了那企图取信的人。

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这次是死一般的寂静。

安王的外祖父突然大笑了几声,仰面朝天道:“连老天爷都帮我!贤士,不管你是谁,老朽在这儿谢过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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