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冉冉见他神情似有异常,默默退了两步。

“我自然可以走,但今日不过是想知道一些线索,如果没有听到我想听到的,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离开。”

“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来这种话,要不是你一直在查探,我夫人会出那样的事吗?”

张正说着,欺身过来,他的眼神狠戾,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饶冉冉凌迟。

“你能不能弄清楚,是你自己不走正道,才会让你夫人那样,如今倒好意思来怪我,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逻辑?”

饶冉冉越这样说,张定保就越是不能保持平静,并且更加的烦躁起来。

“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没事儿要跑到春阳县来,如果不是你非要多管闲事,我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吗?”

张正深吸一口气,可是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忽然他猛地扑上前,双手用力的掐住饶冉冉的颈部。

饶冉冉被他这么一推,头直接撞到了门板上,外面的阿金听到动静,及时的冲了进来。

他出手推开张正,撞的他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不敢过来查看饶冉冉的伤势。

好在张正力气不大,除了白皙的脖颈上多了一道惹眼的红痕,其他的都没什么大碍。

“公主,你没事儿吧?”

饶冉冉扶着门,站直身体,“没什么大事儿,你先出去,我接着跟他说,如果他再动手,你直接进来把他带到官府去。”

阿金虽然不解,但依旧十分顺从地走了出去,离开时还瞪了一眼地上的张正,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门又瞬间被关上,饶冉冉这次没有离他太近,只依然靠在门板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张正。

“张大人说话边说话,突然动手伤人可不太好,原谅我刚刚说那些话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张正呛了一嘴的灰尘,先是咳嗽了两声,而后才附着桌脚爬起来。

“你还想要知道什么,我相信公主竟然走到今天,一定明白一个道理,不该问的事情绝对不要多问。”

“如果这件事情跟我无关,跟燕国的子民无关,随便你们怎么搞,我绝对不会管半分,可现在我所看见的,只是你们随意扰乱燕国内政,这样的话,你让我怎样视若无睹。”

饶冉冉语气笃定,眼神凌厉,即便是过了三年,依旧能够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是啊,你要是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当时为什么我要怕你,还不吃上面嘱咐过不准动你。

结果你害的我好惨啊,夫人怀孕期间就因为你,死抓着不放,他们才会对他下手的。”

张正说着说着,眼角竟然泛下两行清泪来。

“你能不能理清楚关系啊,你要做的不应该是屈服他们,而是想起办法来反抗,不是吗?”

饶冉冉觉得有些不解,就算是他要追查下去,正常人的思维都应该是找到那个凶手,然后复仇。

可张正倒好,直接抓住这一点不放,当时她根本不知道上面的嘱咐,只是想要尽她最大的努力去更深的追查一步。

偏偏张正还就觉得是她的错。

“以我们的力量跟他对比,如卵击石罢了。”

张正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双眼里浑浊不清。

“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你与其为你的仇人效力,不如将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说不定将来我会被你夫人报仇。”

饶冉冉试着说服他,可张正只是摇摇头,瞬间陷入了沉默。

张正经历过什么事,她无从得知,但这个反应,与不久前的魏辰弈相差无几。

卫国组织根基之深,力量之源远,实在无法想象。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但是请你告诉你们主上一声,这件事情我会追查到底。”

她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推开门,离开这间大堂。

能够让每一个人都心服口服的留下来为他服务,那个男人,该是多么的强势。

饶冉冉沉下心来,想起今天上午柴房里的情景,那个男人俯下身,就在她对面,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想着法子要让她害怕。

从三年前春阳县那个叫做柳絮的女杀手恐吓开始,到这次的直接把他抓过去。

他们最擅长的往往不是做实事,而是想办法要让别人感到害怕。

驯服过猎物的人都知道,只有让它害怕,才能牢牢的把它掌控在手心里。

张正显然就是那个被驯服的猎物,即便是知道对方亲手伤害了他的夫人,也依然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做事,并且打从心底的害怕着。

那么,让她害怕的目的,是不是也想要驯服她呢?

饶冉冉没法往深处去想,她从来都是个有主见的人,除非心甘情愿,不然那么容易就屈服,渐渐的成为对方手中的一把刀。

“公主,不问了吗?”

沉星关切的看了看她脖子上的红痕,“你受伤了?”

饶冉冉点点头,“不算什么大事儿,今天什么都问不出来,我们直接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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