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妙仪是在公主府醒的,对于昨晚的记忆,也只停留在跟成宜然走回公主府。

但映月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说自己是在子时在公主府大门前被发现的,对此成宜然一再解释说不是自己所为。

高妙仪问起成宜然的时候他却忽然改口说的确是他送自己回来的,扔在门口也不是有意为之。

“成宜然,你还没完了是吧,不就是让你当了个校书郎吗?你还真敢把我扔在大街上?”

“臣,不是故意的……”

“你行,我现在何止是颜面无存。”

“公主当真记得是我送公主回来的?”

“都说了几遍了,不是你还能是谁?行了,牧风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几个月你命牧风一直在跟踪保护昌参,可是昨天,昌参在洛河溺水身亡了。”

高妙仪怒拍桌子“牧风人呢?怎么回事?”

“昨夜昌参去画船坊听曲,后来就单独见了位叫花幽的姑娘,牧风没法进去,就一直在暗中听两人的对话,一直没有等到昌参出门,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昌参的尸体已经在河里了。”

高妙仪按着额头“凶手查出来了吗?”

“圣上已经让大理寺开始彻查,这件事跟画船坊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么急着出手,一定会引火烧身,查出凶手只是时间问题。”

“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这不是他的风格。”

“或许是另有图谋,新任南衙禁军统领是圣上亲点,当朝学士杨鸿达的的外甥邱何,殿下知道提到邱家那么和郡公府也有点渊源。”

“我皇兄对这个邱何很是看中,他如今是天子近臣,又深得恩宠,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公主要杀他,难,却也不难。”

高妙仪看了一眼成宜然“怎么说?”

“今年各军营多出来的银子都补给了禁军,为什么,裴家败了,银子都去哪了?这帐公主有查过吗?栾家今年少交了这么多银子,圣上当真不在意吗?朝廷养着这么多兵马,一年的开销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这样,多余的银子还是先紧着禁军,为什么,因为只有禁军是圣上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裴候那件事,圣上是怕了,怕将领起异心。”

“你是说……”

“今年校场围猎,圣上不用十二卫亲身,而选了内城守卫南衙禁军,公主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高妙仪点了点头“好,此事若能成,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次日晨起,高妙仪就入了宫,但不是为了邱何的事,每年校场围猎都在十一月,这还有几个月她倒是不急,她一方面是为了裴家女眷的事情,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就是为了栾潇潇。

栾潇潇一直对她避而不见。

左丘棠说她不是方十二,可转眼就对昌参出手,若是受人胁迫,他不该不把握这个潜伏在皇帝身边最好的机会,再加上栾潇潇又不肯以真实面目示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给自己留有余地,倒也不亏是左丘棠了。

太后最近一直在扶持本家,郑家儿女大多身居要职,郑素与林萧云结亲倒也在意料之中,只要林志何一天是兵马大元帅,太后对他的顾及就不会比对当年裴家的少。

今日的郑素就是当年的她,太后总说生在这帝王家,情感总是无用的,却也在无时无刻不在利用情感来控制她。

太后宫里,皇后王映蔚跟她打个照面“后宫最近事务繁多,我就先走了。”

高妙仪点点头。

“我听内侍局说,裴家女眷昨晚就不知所踪,不知道母后将她们安排到哪里了?”

“自然是个安全的地方,只要你乖乖听话,哀家必保她们性命无恙。”

高妙仪笑了笑“母后就算杀了她们,儿也是不知的。”

“这样吧,哀家允许你们三日内互通一次信件,如何?”

高妙仪作拜“谢母后恩典,那儿这封信还劳烦母后转交。”

说着就从袖中拿出一封已经写好的信呈上去,她太了解郑太后,就如同对方一样了解自己,她们母女二人走到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

其实那天她拿到封造假的信件时,的确犹豫过,她在房中秉烛彻夜,把往事回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把那封信烧成了灰烬。

灰烬随风散去,她也想通了,若将苑真是反贼自己自己自己应该找出证据堂堂正正将她他缉拿,而不是像这样陷害于他。

可她万万想不到,那封信竟还是被搜了出来,茗儿是母后的人,而母后知道她是下不了手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与茗儿主仆缘尽。

也与将苑夫妻缘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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