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朵朵等了一整天,等到第二天中午,她终于失去耐心,抓起手机,躲进楼梯间给回去一天都没有联系的宋文文打个电话。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却不想,宋文文那头很快就接通。

电话里,宋文文的声音除了有些累之外并无其他不妥,宋朵朵一听便知她没事,立刻追问起昨天面谈的结果。

与之前说的一样,为了自证清白,宋文文的老公在道歉后,当着宋文文的面发信息给女秘书,让她以后说话要把握好分寸。虽然他说的很清楚,但宋文文对他依旧客气的表达方式很不满意。

宋文文说,她本希望能和这位女秘书直接通话,以当事人正宫的身份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但她老公不同意。在她不依不饶的施压之下,她老公才终于吐口,说这位女秘书与公司某位领导关系不简单,就是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开罪,染指就更不可能。

关系不简单。短短的几个字可以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

宋朵朵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所谓的关系是普通的亲朋好友,她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难不成这风骚的女秘书真跟领导有一腿?证据呢?”

宋文文在电话另一端无奈的点头:“说是那位领导身居要职,就算咱们想求证,又有谁能帮忙?”

“找同事啊,这事既然姐夫知道,他们单位其他同事肯定也知道吧,问问不就行了,不好直接问,可以旁敲侧击一下嘛。”

“找谁呢,跟他太熟的我信不过,难保他们串通起来蒙我。但要是找个不熟的,议论领导的事,没得一个不小心走漏风声,开罪领导,再丢了饭碗怎么办。”

“那这件事不就是没根没据,还没法求证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

“不行!不能这样糊里糊涂放过。就算这事是真的,那为什么一早他不拿出来解释,偏要等到今天才跟你说。”

宋文文也对此感到不解,只能任由老公将此解释为:“他们单位是重点国有企业,那个领导又位高权重,这事儿不是他这种虾兵蟹将能随便说的。”

对这个解释,宋朵朵几乎和她姐持有一样的怀疑态度。但她听宋文文说话,似乎有心放弃继续追究,立刻捏着手机反驳:“不管怎么样,凭眼前的事实证据,不能排除姐夫渣男的可能,更不能因为有了宝宝就借此姑息养奸。”

宋文文在电话那头叹气,她反过来自我麻痹的劝宋朵朵,同时也是劝自己的说了好几句,但宋朵朵都没听见。她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来到楼梯间的杜凡君怒视了几秒钟,看的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个紧张就将电话挂断。

杜凡君黑着一张脸将人拉回家,宋朵朵被她周身缭绕的黑气吓住,一时忘了反抗,等回家,就是一顿地狱拷问。宋朵朵一是顶不住压力,二是希望能有老妈助其一臂之力,说服宋文跟她一起与渣男斗争到底。因此将宋文文的保密请求抛到九霄云外,非常没有原则的招了。

杜凡君听完,先是对她隐瞒实情一阵怒骂,随即就换了鞋拿了钥匙夺门而出。宋朵朵想跟,杜凡君却是回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她立刻停了脚步。目送杜凡君上电梯,只留下一个杀气腾腾的背影。

杜凡君这一去就是一整个下午,宋朵朵独自一人在家等着,心里说不出来的忧心。她自认从来没这么怂过,眼睁睁的看着杜凡君闹上门去,她居然都没有勇气将人拦下,或是立马跟上去。她能做到的只有给姐姐通风报信,然后回到自己的小屋里惴惴不安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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