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八年秋,萧煜返回长安。

他是六年外出游历的,至今已有两年多的时间了。

皇宫书房里,父子二人进行了一番深彻的长谈,对于萧煜的随行笔记,萧远显得非常感兴趣,边翻看边随口说道:“当初你外出游历的决定是对的,不然永远不会体会到民间疾苦,不会知道辛勤劳作的百姓,不会明白这江山社稷。”

萧煜道:“父皇说过,民,乃社稷之根本,儿臣幼时不知,慢慢才解其意,民心即天下,百姓所求,是能吃饱穿暖,一家人平平安安,这看似是一句话的事,可却是国家之首政。”

“煜儿,你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你真的长大了。”萧远温和笑了笑,翻阅着手札道:“此次游历,所见所行,你也看到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及民生情况,像你笔记中提到的,认为商业市场方面还需加强管理,及地方治安存在一些问题,就很不错。”

“儿臣惶恐。”萧煜稍稍低身。

萧远道:“想必,这些都是你看到的真实情况,商业市场方面的管制,朝廷早有决议,只是还在进一步完善,相关律法条令还没有公示,至于一些地方上存在的治安问题,就由你负责监督去办,可以让武卫府进行一次全国严打,秦国法治,一切都基于民众之生命财产安全,绝不允许任何黑恶势力的存在。”

“啊?”萧煜一愣,接着慌忙道:“是,儿臣定会将此事处理好,给百姓一个更加稳定安全的社会环境。”

萧远点点头,忽又话锋一转:“对了,煜儿,你是怎么看柳长卿和丁荣这两个人的。”

萧煜认真思考了一会:“一个正直的君子,一个圆滑的小人。”

萧远不置可否,却是说道:“长江水清,黄河水浊,可二者皆滋养灌溉了两岸无数农田,岂能因水清而偏用,因水浊而偏废。黄河会泛滥成灾,危害民生,不是因为水浊之故,同样,长江水再清,若治理不善,一样会哀鸿遍野。”

“为君者,不可不懂这个道理。”

萧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萧远点到即止,不再就此多说,合上手札道:“你刚回来,赶紧去看看你娘吧,她每天都在担心你。”

“是,儿臣这就去向母后问安。”

“恩。”萧远道:“你娘很想念你,这几天抽空多陪陪她。”

“儿臣让父皇和母后担忧了,是儿不孝。”萧煜心里也是一酸。

“去吧。”萧远摆摆手,父爱就是这样,不声不响的,也说不出太多温情的话。

皇后寝宫。

陆云烟快步走了出来,当看到萧煜的时候,母亲思念担忧孩子的那种心情再也抑制不住,忙上前拉起了准备施礼的萧煜。

“煜儿。”

她眼圈早就已经红了,抚摸着孩子的脸颊,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的孩子,晒黑了,也瘦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都怪你父皇,好端端的非要让你外出游历.”

“娘。”看着母亲掉眼泪,萧煜心里自然酸涩不已,帮着母亲拭着眼泪,出声安慰:“孩儿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让娘亲担忧了。”

孩子知道心疼自己,陆云烟顿时破涕为笑,擦擦眼泪,整理了一下妆容,拉着孩子进入殿内。

不多时,宫女端进茶水,母子二人两年多未见,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陆云烟也开始询问着期间游历的事。

说到一些逸闻趣事的时候,陆云烟会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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