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在世时,多多少少,平衡着关系,和珅投其所好,总能给自己找些退路,可这个嘉庆,和珅降不了也猜不透。他似乎什么都不爱,什么都不入心,不管是金钱还是女人,对嘉庆仿佛都失效了。
越是没有把柄,越是无法投其所好,以至于得知乾隆病危之际,和珅急切的想要寻求一切可能的人进行合作,比如諴妃。
可諴妃如今又被幽禁,这宫里的女人本就不多,一时之间,真的难找到像璟婳一样说一句话算一句话的枕边人。
一切的暗流涌动似乎都等待着一个时机。
直至宁武泰归来。
沧桑着胡子的宁武泰眼神里少了凌厉和光泽,多了狠辣与少言。
“宁武泰参见皇上!”数月归来,宁武泰闻见权利的味道,浑身的毛孔再次张开。
嘉庆赶紧抬手:“起来!起来!”
宁武泰进了这专属于帝王的养心殿,心里感慨不已。
“准备的怎么样了?”嘉庆坐在养心殿里,说话都有些不真实,可又确确实实的舒心。
宁武泰回道:“臣已梳理和珅十五大罪状,只看皇上何时昭告天下。”
“好!”嘉庆一拍大腿,真是大快人心,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
这金灿灿的皇位上,嘉庆可容不得别人染指半分。
第二天,嘉庆下令和珅革职下狱,此后八天,嘉庆与宁武泰,苏清,永璘一起研讨和珅之罪状,最终,在正月十八,嘉庆下旨赐和珅自尽。
这个二十大罪状即为如下:
“朕于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日,蒙皇考册封皇太子,尚未宣布谕旨,而和珅于初二日即在朕前先递如意,漏泄机密,居然以拥戴为功,其大罪一。”
“上年正月。皇考在圆明园召见和珅,伊竟骑马直进左门,过正大光明殿,至寿山口,无父无君,莫此为甚,其大罪二。”
“又因腿疾,乘坐椅轿抬入大内,肩舆出入神武门,众目共睹,毫无忌惮,其大罪三。”
“并将出宫女子娶为次妻,罔顾廉耻,其大罪四。”
“自剿办教匪以来,皇考盼望军书,刻萦宵旰,乃和珅于各路军营递到奏报,任意延搁,有心欺瞒,以至军务日久未竣,其大罪五。”
“皇考圣躬不豫时,和珅毫无忧戚,每进见后,出向外廷人员叙说,谈笑如常,其大罪六。”
“昨冬皇考力疾披章,批谕字画,闲有未眞之处,和珅胆敢称不如撕去,另行拟旨,其大罪七。”
“前奉皇考谕旨,令伊管吏部、刑部事务,嗣因军需销算,伊系熟手,是以又谕令兼理户部题奏报销事件,伊竟将户部事务一手把持,变更成例,不许部臣参议一字,其大罪八。”
“上年十二月,奎舒奏报循化、贵德二厅,贼番聚众千余,抢夺达赖喇嘛商人牛只,杀伤二命,在青海肆劫一案,和珅竟将原奏驳回,隐匿不办,全不以边务为事,其大罪九。”
“皇考升遐后,朕谕令蒙古王公未出痘者,不必来京。和珅不遵谕旨,令已未出痘者俱不必来京,全不顾国家抚绥外藩之意,其居心实不可问,其大罪十。”
“大学士苏凌阿,两耳重听,衰迈难堪,因系伊弟和琳姻亲,竟隐匿不奏,侍郎吴省兰、李潢,太仆卿李光云,皆曾在伊家教读,并保列卿阶,兼任学政,其大罪十一。”
“军机处记名人员,和珅任意撤去,种种专擅,不可枚举,其大罪十二。”
“昨将和珅家产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其园寓点缀,与圆明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肺肠,其大罪十三。”
“蓟州坟茔,设立享殿,开置隧道,附近居民有“和陵”之称,其大罪十四。”
“家内所藏珍宝,内珍珠手串,竟有二百余串,较之大内多至数倍,并有大珠,较御用冠顶尤大,其大罪十五。”
“又宝石顶并非伊应戴之物,所藏眞宝石顶有数十余个,而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且有内府所无者,其大罪十六。”
“家内银两及衣服等件,数逾千万,其大罪十七。”
“且有夹墙藏金二万六千余两,私库藏金六千余两,地窖内并有埋藏银两百余万,其大罪十八。”
“附近通州、蓟州地方,均有当铺钱店,查计资本,又不下十余万,以首辅大臣,下与小民争利,其大罪十九。”
“伊家人刘全,不过下贱家奴,而查抄赀产,竟至二十余万,并有大珠及珍珠手串,若非纵令需索,何得如此丰饶?其大罪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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