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容玦这话是什么意思,错过了说话的时机。

容玦又说:“哦,我只是提醒你一声,我要动她,并没有征求你的意见。”

说罢,挥挥手,季长随便推着她扬长而去。

出了宫,上了钦定侯府的马车,季长随询问他去哪儿。

容玦往后靠着车厢,闭着眼道:“先去宁国侯府。”

之前安宁故意上门,将云司离在江南的事情同宋老夫人说了,宋老夫人当时的表现其实很镇定。

并未在安宁跟前露出半点不知情来。

但这消息毕竟来得太突然,宋老夫人年纪又大了,受不得刺激,安宁一走她便吐了血。

众人吓坏了,不知所错,宋老夫人晕过去之前却还抓着邱妈妈的手道:“不许声张,不许让相思知道!”

若非温如诲在府上,只怕她这一趟是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了。

容玦上宁国侯府,原本也是同宋老夫人说他要去江南的事情,顺便将云司离的消息告诉她。

但宋老夫人听后,却无甚反应,靠着床头,垂下眼,轻轻叹了口气:“我老了,你们小辈儿做什么,我也想不明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挥挥手,叫宋恒将容玦送走。

出了桐花院,宋恒道:“祖母这些时日,被太子殿下的事情闹得心力交瘁,又想起了姑母的事来,怠慢之处,还请侯爷不要放在心上。”

“无事。”

容玦目光往身后一撇,看见伺候宋老夫人的邱妈妈擦着眼泪从屋里出来,往小厨房那边去了:“罪魁祸首是谁,我心里清楚。相思不在,这笔账,我便替她算!”

大约是他说话时,脸上的神情过于阴狠,与平时那个在宋老夫人跟前装出来的谦逊有些天差地别。

宋恒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容玦也没理他,淡淡道:“宋大人,不必送了。我明日离京去江南,宋府这边劳你多费心。”

说罢,叫季长随推着他走了。

宋恒愣在原地,一直到容玦走远了,他才跟刚刚反应过来方才容玦说了什么。

宋恒险些被气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宋府的主人!”

另一边,容玦离开宋府,往行云阁去了。

行云阁乃是京城最大酒楼的,酒楼靠着太湖,立于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凡是从宫里出来的马车,皆要从这里经过。

容玦站在行云阁顶楼地雅间的闯前,长身玉立,肃杀冷峻。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望着太湖来往的船只,嘴角上一撇,挑了抹冷笑来。

这时,季长随悄无声息地落到了他身后:“侯爷,人来了。”

容玦“嗯”了一声,没在说话。

窗外,长街上,一辆兜售青菜的小贩拉着牛车不小心与一辆匆匆驾驶而来的马车撞到了起来。

马车里的贵人摔出来,扭曲着脸指着那小贩骂,骂了一半不知是看见了什么,面色一白,怒气冲冲的提着裙摆往太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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