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看穿他的意图,一把抓着她的手腕,躲到了一边去。

这时,云司离屋门响了一声,颜回满脸怒火地屋里出来,道:“你这是自寻死路,死了也没人念你的好!”

“那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云司离语气十分激动,压着嗓子怒吼,“孤就是死了也不会承你的情!滚!”

颜回大约是被他这个“滚”字气得不轻,整张脸都黑了,顶着满脑门怒火,气冲冲地离了院子,经过云间月和容玦身侧,看都不曾看他们一眼。

云间月同容玦对视一眼,在他眼中看见了一脸莫名其妙和满脑门疑问的自己。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就她所知,这是两人头一次如此激烈的吵架。

云司离还说了“滚”字,可见他怒火有多大。

她想了想,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云司离,大步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云司离撑着桌子,被气得双眼通红,呼吸也十分急促,着实被气得不轻。

云间月过去扶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方才你们在吵什么?”

云司离端着杯盏,嘴唇动了动,那一瞬间,似乎是有句话要脱口而出。

但紧接着他看见跟在后面简历的容玦时,那句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瞬间又被他咽了回去。

“没什么。”云司离喝了口水,别开眼,淡淡道,“他自作主张罢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后面那句是问的容玦,很显然是不想同云间月纠缠颜回的事。

他看见容玦也不见半点惊讶,目光往他腿上一撇,神色依旧温润地笑了一下:“挺好。”

容玦进了屋,随意寻了一凳子坐下:“昨晚到的。听说你要死了,过来瞧瞧,看看能不能赶上帮你收尸。”

说的是之前云间月故意放出假消息,云司离染了瘟疫假死一事。

虽然这都是云间月自己一手造成的,可被容玦这样直白的说出来,云间月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

云司离倒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看来你是赶不上了。”

容玦目光无意将云间月一撇,有意道:“总有机会。”

云司离看来他一眼,仍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云间月却猛地回头,看了容玦一眼,桃花眼里有不悦,也有旁的,但这些情绪齐齐掩饰掉的,是怀疑。

“行了,也不早了,传膳吧。”云司离转开话题,“既然你来,等会劳你同月儿出去一趟,人我已经联系好了,就在南华楼。”

南华楼算是江南有名的酒楼,虽比不得京城的行云阁,但也有自己别样的景色。

在加上酒楼屹立在高处,这些未被洪水殃及,保存还算完好,来江南的文人墨客,来江南总要去这里见识一番。

还有的诗人来了兴致,会即兴作诗。

南华楼的老板便将一面墙整理出来,将那诗句都拓印上去,算得上是一景点。

这件事云间月之前听云司离提过,但并未放在心上,眼下听他重新提起来,还有些意外:“要去见谁?”

容玦倒是已经猜到了,望了云司离一眼:“我听说南华楼有两个老板,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你要我陪相思去见哪个?”

云司离静静一笑,端的是从容淡定:“自然是暗的那个。”

容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眯着双眼,道:“暗中那个行踪难觅,你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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