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道,“我们也不要篮子。”

一会功夫,就有三个顾客交钱。都是过日子的妇人,这篮子那么点儿,根本装不了多少东西,没一个要篮子的。

等这波人走了,江舒涵将属于自己的佣金收起来,剩下的全交给女掌柜。

女掌柜从来没见过江舒涵这么会卖东西的人,有心想留她下来,“要不然你在我这常干吧。”

江舒涵笑了,也没推辞,“我得回去问问其他人。要是大伙都没挣着钱,我还真得多在你这干几天。”

女掌柜笑眯了眼,“那行。”

两个时辰还早着呢,接下来江舒涵继续吆喝。

专心做事的时候,时间过得飞快,很快两个时辰就到了,江舒涵接完接下的钱,急急忙忙往回赶。

到了之前那条巷子,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大家聚在一块报账。

大部分人干的都是老本行。

屠户带三个儿子,到菜市口帮卖猪肉的杀猪,那家生意好,忙得不可开交。杀一头猪,屠户只要二十文钱,那屠户二话不说就雇了他。四个人杀了三条猪,挣了六十文钱。

铁匠带着三个儿子到铁匠铺帮忙打铁,两个时辰只要了十五文。三个人共挣了六十文钱。

陈瞎子给人算命,今天运气比较好,遇到个很倒霉的商人,想求卦卖什么东西能挣到钱,陈瞎子建议他卖粮食,他说得头头是道。商人听着很是心动,直接给了五十文赏钱。

他的两个儿子没他这份本事,只能给人搬东西,每人只挣了五文钱。

族长和许仲文没去给人写信,而是去书肆帮忙抄书,两个时辰抄了一本三字经,每人挣了四十文钱。

田大夫带着儿子到药铺,他帮人诊脉,儿子负责捣药,挣了四十文钱。

猎户家和花媒婆家没法干老本行,只能给人家干点杂活,每家只挣了十五文钱。

大家齐齐看向江舒涵家。

周氏和柳小丫一个帮着缝帕子,一个帮着打络子,加起来挣了十三文。

柳大郎跟着陈瞎子的儿子一块帮人搬东西,也只挣到了五文钱。

许仲文没有孩子要照顾,只留了个受了重伤的下人在这边养伤,剩下两个下人去帮人搬东西。

柳武重伤,柳新年幼全都留在原地。

江舒涵将自己的钱袋倒扣,里面的铜板哗啦哗啦躺到地上,有的滚远了,小孩子弯腰帮着捡。

“一共是114文。娘,你干啥去了,一次挣这么多?”周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家也齐齐看向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柳二郎二次猜测,“该不会又救了人吧?”

要不然也不能挣这么多钱。只能是走了狗屎运了。

江舒涵翻了个白眼,“我帮人卖东西去了。你们瞧,我嗓子都快喊哑了。”

那女掌柜也是个缺心眼的,她渴成这样,对方也不知道给她倒碗水。而她为了招呼客人,根本没想起来喝水。

江舒涵将所有钱收起来,看着大伙,叹了口气,“现在咱们有472文,这点钱只够住店,买粮食我看够呛。”

472文听起来好像挺多,但是他们人也多啊。而且还有一大帮孩子。

屠户捂着肚子,他本来胃口极大,饿这么久,还干那么多重活,现在累得不行,“那咱不住店了。先紧着吃吧。我都快饿扁了。”

江舒涵摇头,“大人行,孩子不能在外面冻着。这样吧,咱们给孩子们开两间房,每间房留个大人看着。其余人就睡在外面。”

这也是没办法,吃喝住行,吃第一,其他都得为它让道儿。

大伙一致赞同。

三十五个小孩,最大的也不超过十岁,像柳新和柳小丫这种已经属于大人范畴了,只能跟他们一样住在外头。

江舒涵去交钱,一间房要五十文钱,两间就是一百文,热水免费。

江舒涵讨价还价半天,掌柜就是一分不让,没奈何江舒涵只能交了钱,让张氏和另一个小媳妇进去陪着,给孩子们弄点开水喝。

从进城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没吃没喝了,大人都饿得受不了,更不用说孩子了。

安置完孩子,江舒涵拿着剩下的钱到对面铺头铺买馒头。两文钱一个的馒头,小孩子吃半个,成年人吃一个。一顿就得吃到将近一百文。那他们挣的银钱根本不够吃。

柳武围着馒头左看右看,也不敢用手碰,主要手太脏了,“掌柜的,你家这馒头怎么比我们那小了两圈啊?”

村里人几乎很少买粮食吃。更不用说吃馒头这种细粮。

柳武不一样,他几乎天天都是到街上买包子馒头。

馒头铺掌柜愁眉苦脸道,“蜀地那边地震,粮店里的粮价暴涨。我这也是没办法。”

这理由也挺合理,也怪不了馒头铺。

只是这拳头大的馒头仅够塞牙缝的。

江舒涵到底没舍得买,回到巷子里跟大家一块商量,看看怎么吃才最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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