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渊瞥她一眼,勉强算是默许了。
“您这个朋友,和他兄弟对视的时候,会不会面上有些发热,心跳微微加速,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了点?”
“呃可能吧。”
“您朋友会不会自然地记住他兄弟在生活中的爱好和小细节,喜欢吃什么,喜欢用什么,心情好的时候会有哪些小表情,聊天时说到什么事会双眼微微放光”
“这不是应该的么?”
妮素盯了他一眼,忽然低了点声音开口。
“您这个朋友,会不会对他兄弟有着不一般的占有欲?想亲近他,想跟他黏在一块儿,想低头吻他的嘴唇,甚至夜里会做与他有关的一些梦?”
“”
“单于。”妮素狡黠地眨眨眼,“您怎么不说话了呀?”
赫连渊这才回过神,呛水一样猛然咳嗽起来。
“咳咳你这都什么破问题,一点都不严谨。”
他端着架子咳了半天,才假模假样地低头整理起没有一丝褶皱的衣服。
“对视的时候脸发烫那说不定是因为天气热,了解兄弟爱好这个就更扯了,都是铁哥们儿了,知道人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不是很正常?还有关于亲近这件事,是兄弟就要贴一起这你没听过?俗话说,人生难得一知交”
妮素托着腮插话:“那关于吻和梦呢?”
赫连渊整理衣角的动作一僵。
“议事厅那边还有点公务,我先回去处理了。”赫连渊一脸严肃正气凛然地起身,转头要走。脚还没迈开一步,就听得后面传来妮素恨铁不成钢的话声。
“单于,不是奴婢说您,您都已经有阏氏了,怎么还可以暗恋外边的人啊?”
赫连渊:?
他脸上挂满大大小小的问号。
身后妮素还在心痛地规劝:“您没听过一句话,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阏氏多好的一个人啊!人美心善,天仙下凡,人间水蜜桃,芳心纵火犯。阏氏一心一意待您,您也应该专一地对他好”
“等等。”赫连渊越听越一头雾水,“你觉得我朋友是我就算了,为什么觉得我是暗恋外边的人,而不是暗恋咳,暗恋阏氏?”
“哈?”妮素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您?暗恋阏氏?单于在跟我开玩笑吗?”
赫连渊见到妮素反应极大不可置信的样子,心里无端升起一种很别扭的感觉
他一边因为在别人分析来,自己果然不是在暗恋长孙仲书而觉得松了口气,一边又感到些近似失落的情绪,沉沉地萦绕在心头,让他嘴里都有点微微发苦。
“妮素。”赫连渊收起表情,眼神一下变得很认真,“有一句话你要记得。我很看重我和长孙仲书的关系,更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说完,他又很轻地叹了口气,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低语。
“连妮素都觉得我不可能暗恋他,看来果真只是好兄弟啊。”
赫连渊的神色莫名有些低落,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我朋友我先回去了。你弄完也早些回王帐陪着阏氏吧。”
妮素愣愣望着赫连渊的背影,脑袋里一时有些糊涂。
单于这么坚决地否认,看来当真没有看上外面别的什么人。可是难道他暗恋的是阏氏?
这更不可能啊!
什么暗恋,他们俩不是早已经轰轰烈烈昭告天下老夫老妻神仙爱情口口相传万古流芳了吗!
赫连渊走到王帐前,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打算永久地忘掉那个梦,并且再也不提起。
然而伸出去的那只手拽住帐帘的时候,却还是违背自己意志轻轻颤了起来。
他深吸口气,闭上眼,在脑内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稳住,别慌,妮素这么毒辣的眼睛都专业鉴定过了,你和他只是纯纯的兄弟情。对,你还是个直男,你们只是好兄弟,一个具体情节都记不得的梦怎么能影响到你们之间的真挚情谊。大胆地走进去,冲!你可以,你能行!
赫连渊睁开眼,觉得从没有一刻如此振奋与清醒,浑身上下满满都是正能量。他搓搓脸,露出个英气爽朗的笑容,一把掀开帘子大步踏进,朝气蓬勃,声若洪钟:
“早安”
突然卡壳。
长孙仲书正拾起一颗朱红的浆果放入唇间,贝齿轻合,艳红的汁液就缓缓顺着弧度诱人的唇瓣淌下。有几滴不听话地飞溅到莹白指尖,被他随意送入口中一吮,粉舌便在唇齿张合间若隐若现,覆着层薄薄水光。
“早。”长孙仲书奇怪地看了一眼忽然动也不动的男人,歪了歪头,“怎么,你也想吃?”
赫连渊喉头一阵发紧,加深的眼神不受控制落在他唇畔,那里还悬着滴未被抹去的红液。似是因他视线有感,长孙仲书一怔,下意识伸出粉嫩的舌尖往唇角轻舔了舔。
赫连渊掉头就跑。
救命,他要去找妮素!那个什么破心理建设,必须还要补做个十遍八遍!!
作者有话要说:梦境具体内容不小心遗失,捡到的好心人请速速交回来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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