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边高高的肿起,嘴角有一丝血迹,着实狼狈,精致的发髻早已散开胡乱的披在身上,这件事动静太大,连一向不怎么管事的主持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来了这里。

大家都知道任氏的性子,但也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敢在叶家动手,可怜了那还未出世的孩子,叶纪良心疼蔡氏,着手细心的挑了好多补品送去。

这次任氏算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大家以前因她为叶家生了唯一的嫡孙,对她的行为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没想到让她越发的肆无忌惮,竟跑到蔡氏那作威作福,老太太发了大怒,直接要求接回任氏,搬出家规,令其杖责五十,罚跪祠堂抄写经书,直到蔡氏醒来恢复。

老太太到底还是心软了,看在她为叶府诞下了唯一的嫡长孙,也确实不好将孩子的生母怎么样,十安心中也明白,不过没关系,任心瑶要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任氏跪着爬到老太太脚下抓着衣裙求原谅,哭的十分凄惨,眼睛哭的红肿,昏黄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却让人添了一丝厌烦之意。

“娘,媳妇错了!”然后跪在地上重重的磕头,因用力过猛,直接磕的蹭出血,“媳妇一时冲昏了头,才误伤了嫂嫂,媳妇知错了,媳妇知错了!”

十安站在老太太身边冷眼瞧着任氏的表演,以前倒真是她小看这位三婶,如若不是因叶醒尘的事情让她昏了头,只怕到现在都不能看出她的真面目。

就是这样的在众人面前颠倒黑白是非,昏头?依任氏的头脑会做出这等误伤蠢事?她怕是恨不得将父母拉下这个位置。

叶醒尘暴露了她的野心,也让十安明白就算是亲人,在权力与金钱面前也会随着时间而变质,没有人可以永远的清心寡欲,保持一颗剔透的心。

她捂住嘴咯咯的笑道:“三婶说的什么话,您刚才可不是这幅模样的呢!怎的祖母来了,就认错了!”

“外人不知,还以为是我们威逼利诱让您不得已承认的呢!”

十安这话说的讽刺,错了?她要是真的认识自己错了还会就看了眼睁睁的看着蔡氏躺在那里,然后自己靠着树坐在那里?

只怕她任氏任心瑶笑还来不及,原本只是想去闹闹,没想到蔡氏怀了孕,让她小产甚至如今生命垂危。

她为自己的孩子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隐患,这下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挡叶醒尘的路,她又怎会是诚心知错。

老太太没想到以前如此温婉贤惠的任氏怎会突然变成这样,是非不分,也没了规矩,做事疯疯癫癫,倒是让下人看笑话。

她已经很是仁慈的放过任心瑶一马了,瞧着自己二儿子的脸色知晓自己夫人危在旦夕,孩子也没了,愣是叶纪良平日再怎么儒雅恭敬,此时也装不下去,面色铁青,连内室的情况看都不看一眼。

毕竟任氏平日里颇得老太太欢心,才急匆匆的赶来救场,这要让叶纪良来处理,他只怕是恨不得要亲手掐死任氏。

老太太狠心的不去看任心瑶,厉声道:“把三夫人拉下去!立即行刑!”

“祖母,母亲知错了,您就放过她吧!”叶寒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哭的十分凄惨,让自己的下人拦住任氏,雨此时如豆般大,砸在人身上也有一丝生疼,这又是冬日,冰寒刺骨,叶寒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跪在大雨中为任氏求情,“母亲这几日本就病着,神智不清才做出这等傻事,祖母,况且,打五十大板,您这是要母亲的命啊!祖母,求您看在醒尘的面上饶过母亲吧!”

叶纪兴站在大厅里瞧着自己妻女,双手紧紧的握住,虽想出声但心中也明白此事本就是他们三房惹出的事,他不出声不参合才能保证将伤害降到最低,只是敛眉静静的站在老太太身后。

祖母年近七十,但精神气却很好,豆绿色的绸缎裙子搭配着灰兰色府绸压黑色缎边的圆领对襟衫,发髻间双插碧玉簪,点缀金珠,慈祥中更见精明,端庄处不乏气势,瞧着十分和蔼,每日都笑盈盈的,很少见到她严肃的样子。

老太太瞧着任氏与自己的宝贝孙女都在雨下淋着,此时也心软了,似乎有所动摇,望向叶纪良的方向,想看自己二儿子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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