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说,众人都愣住了。

“你们谁有亲戚在彝鼎书院的,帮忙托个人过去问问呗。”

“带上我!带上我!我也不想在这儿干了!!你们要到彝鼎去,可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呀。”

与此同时,在开坛授课的场所,薛夫子被几个贴身侍奉的人搀扶着,在长亭中休息,徐山长还是满心忧虑的样子。

“要是撑不下去,索性我去所说,跟麦山长改约个日子也就罢了。”

“不可不可!!”薛夫子连连摆手,霎时又是一阵剧痛,疼得他面色蜡黄,豆大的汗珠从鬓角上连连滚落。

“你快好好休息,不可再为此事废心神了!”徐山长见此情状,也是急得没有办法。这头薛夫子饮了些清水,瘫坐在床榻上,气息奄奄,但总算比方才稍稍缓解了一些,徐山长侧目看向长亭外面。

两座长亭是专门安排来给两个书院的人休息的,这场地是新建的,殷绣果然废了不少心思,设置的十分恢弘大气,除了两处长亭,还有几处高台,并众人落座的草席。高台上已经设置了桌案坐蒲,香炉冰盒,夏日炎炎,高台之上确是十分荫凉舒爽。

徐山长向高台之上看去,果然见首席的位置上,太守大人已经落座,几个随侍的太守府的丫鬟侍立在旁,太守大人右手边是长史和主簿大人,各人都穿着便装,却也穿戴十分郑重,另一处高台之上,县令和李捕头也落了座。更有洛阳各家族的尊君,夫人,女眷等不一而足。

高台之下有一戏台子,已经有乐师舞者等人开始奏乐助兴。又有殷府带来的丫鬟小厮们为各位老爷夫人端去冰镇的水果和甜汤。

盛夏时节,分明还是清晨,日头已然是十分毒辣。各人坐于高台之上,将讲堂上还没有夫子现身,亦不见半个童生的人影,也不急躁,或是分食瓜果点心,或是烹茶聊天。各人倒是怡然自得。

徐山长心下稍稍安定。不多时便听到一阵隆隆声。是彝鼎的轿子到了。

麦培生今日也穿戴格外不俗。随行足足三架驷乘的马车,浩浩汤汤,后面还跟着一列约莫二十人的下人,就是洛阳的名门望族,也很少有这样的气势。

看到麦山长过来,高台之上许多人物纷纷走下台阶来向麦培生寒暄,就连太守,县令等官人的目光也向麦培生看过去。徐山长定定的看着,就看到麦培生的目光悠悠然落到这边的长亭中来了。

徐山长心下一惊。与此同时,薛夫子约莫是又开始腹痛了,忍不住又“哎哟哎哟”痛苦的呻今起来。

徐山长眼见麦培生懒懒应付了几个人,果然迈步朝这边的长亭走过来,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道,“麦山长,几日不见,幸会幸亏!”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来人正是殷绣。她今日的穿戴亦是不俗,全然不像平日里清秀柔美的模样,一声暗色的绢布衣裙,端庄华贵,显得她格外庄重得体,偶然瞟眼看去,竟有几分雍容的皇族气派。

徐山长心下想起一桩事,分明是极其紧要的时刻,却突然有些想笑。他想到殷绣毕竟是与八亲王府结了亲,一个大门不出的洛阳闺秀,竟也养出了皇亲贵胄的感觉。

殷绣迎着麦培生走上前去,并不多看向徐山长这边,只款款有力的向麦培生行了礼,“麦山长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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