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笙和凌,依旧一脸平和,没人知道,她们心底在想什么,她们同时望向一个少年,她们的眼底,长存忧愁。
柳诗诗站在一旁,她在安静地望着上苍,她的心底,没有愁郁,也没有惧怕,她的心,是那么的平和,她想要的,是爱而不得的。
尽管,于尊也曾答应过柳诗诗,可在柳诗诗的心底,有些东西,正在慢慢地消失,直至,与自己的生命慢慢地隔绝。
所以,她跟很多人都不一样,或许,有时候你会在她的瞳仁间,找到一丝绝望吧!
天就是这么暗下来的,是因为世间有太多的悲愁,也是因为世间有太多的绝望,而于尊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倔强,他总是在与自己作对,他在拼尽全力的改变一切!
可他是仙人,还是神祗?
尽管只是徒劳,可他却依旧在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去改变,世间的一切。
或许,这正是人间大道吧!在很多人的眼底,看起来可笑的事,却是这世间最为宏观的一幕。
龟裂的大地裂隙间,涌出了一片片岩浆,喷薄的岩浆,将这片山峰,映照的殷红一片,就像一片火炉中的火炭,被倾倒而出。可这是岩浆啊,能够毁灭一切的自然属性。
直至,大地的裂隙,变得愈来愈宽阔,形似一道江河,所以,当手中撑着竹竿,立在火焰中的白发老者出现时,倒也多了一个充分的理由。
这一幕,惊煞了旁人,可于尊的心底,却很平和,没有觉得眼前的一幕已经背离了自然之道。
老者的身上,没有任何武学的气息,可诸人的心底,却渐渐变得沉重,他们身上的气息,也在慢慢地变弱,体内的元气,慢慢地流失殆尽。
谁也不知道,当元气完全流尽时,会发生什么,这是一件很奇异的事,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可于尊的体术,却在慢慢地增强,恍似只要站在这里,他的气力,便会增强,而体术的奥义,也会慢慢地加深。
这像是天人感应,所以,这意味着,他正在慢慢地寻找到法则的奥义?
可他并没有触摸到那本残破的法则典籍,他依旧在寻找,他迷惘的很,可他的心底,又有着充实的自信。
他相信自己会找到的,废的也不过是时间罢了,可属于他的,最多的也是时间!
白发老者立在岩浆中,他身上的白袍,竟无风自动,他抚着长须,脸上一片安然,他似乎乐得如此时光。
直至,天空上,都是翱翔的飞鸟,像一片片白色的斑,固执的黏贴在天壁上。这群飞鸟,慢慢地幻化为一个个身披白袍的青年,他们的双脚落地,尾随在老者身后,竟赤足立在岩浆中。
其中也不乏美貌的女子,清澈的眼底,倒映着眼前数人。
天元皱了皱眉,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可恍惚间,那些意识又离开了他,直至眼神变得一片清明,心底则是一紧,“竟是尔等!”
身披白袍的女子,白皙的赤足,立在一片火焰中,她笑吟吟地望着天元,亦在认真地打量于尊,道:“为何不是我们?”
天元的手臂,在微微地颤着,他似乎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幕,脸色变得暗沉,道:“我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到旁人!”
这时的天元,心底所念的也依旧是碧落和小笙,他的心底很明白,立在自己眼前的那群人,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不信于尊,而是实力的落差,太过恐怖。
面对那个白袍老者,天元的身上,更是消失了最后一分气力,他方觉,气息全无得老者,身上的奥术,究竟有多么强大。
可偏偏,与这片世界不合拍的是一个眼神清澈面容明媚的少年。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恍似身前数人,只是他生命里的过客罢了,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墨蓝色的天空,忽然变成了一片冷白色,那轮赤阳,又出现了。可它散射的光线,却没有任何温度。它冰冷的程度,更像是一个丧失了信仰的人。
白袍老者眼中只取一人,那人也正是于尊,他笑眯眯地望着于尊,道:“小友,武境不凡啊!”
这时的于尊,心底倒是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前辈过誉了,我的朋友,武境都要比我高强!”
老者哈哈大笑,道:“那倒不见得了!”
老者一声大笑,天地间恍似倒转了过来,老者的眼神,更似是猎鹰的喙子,锋利且嗜血。
就觉这忘愁山,轰隆一片。老者的意念,在慢慢地改变着这片世界。
难道,眼前的这位白袍老者,乃是修炼了法则的高人?
于尊不禁作想,或许在老者的手中,有那本残缺的法则古籍吧!
他也实在想不出来,如今,老者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老者身披白袍,极尽潇洒、孤傲之意。他始终没有离开那条小舟,而小舟乃是木质,可不知为何,那片岩浆,偏偏无法引燃小舟。
他面容虽看似苍老,但他的气质,却极为的不俗,眼神里的意气,更似是一个风发的青年。一颦一笑间,却皆是性情。
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于尊,“我从不会看错人的!他们来此,是因你的缘法,而你踏入此境,却是命运里的必然!”
于尊心底倒是一怔,心底沉吟道:“他说我来此境,乃是命运使然,若是,他的说法,真是有意,那岂不是说我与那本古籍也有一番不俗的缘法?”
紧拧着眉毛的于尊,也是性情之人,老者笑道:“老夫,不需要你的相信!现实自会将所有告知与你!你且随老夫来吧!”
那老者一掀长袍,飒爽英姿,瞬息间便消失在此地,唯有于尊能够看清老者的身影,而在不觉间,他竟木然的追上了老者,可于尊的身后,却再无人影。
天元、孤玉乃至小笙、凌以及柳诗诗和碧落,都消失在了他的身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所以,有时候孤独来的如此随意,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在自己未觉时,生命里的某些界限,就已慢慢地刻绘下来。直至,那些界限变得愈来愈深刻,变得残酷而又冷漠,冷漠而又无情!
跟在老者的身后,耳畔是风吟,而伴随在于尊左右的是那几个身披白袍的青年,他们的身姿亦是如此的飒爽。
这一日,恍似已尽,却也是心底的错觉所致,实质上,他脚下的那片大地,依旧绽放着一片明媚光线,而头顶上,却已经是乌压压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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