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黑店客栈，一律夕阳从窗棱缝中倾斜入室，映射了向天的半边脸颊，不由睁了睁眼，却由于疲惫导致他无法彻底撑起沉重的眼皮。
闫斌一直守在向天旁边，不过以他的性子，并不能从一而终，没过多久便倒在床框上休憩，鼾声渐起。
向天动弹了一下，牵扯到暴走时带来的伤口，强烈的疼痛感使他不住闷哼一声，声音低弱，但未能逃过剑修敏锐的感官。
“醒了？”
闫斌倏然睁开眼睛，神情显得有些焦急，忙不迭上前俯身问道。
“明知故问。”
向天很想吐他一脸，只不过，现在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任他如何努力，也不能发出一点正常的声音。
向天不说出来，闫斌自然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只是道：“先不要动，冰长老交待过，现在你需要静养，哪怕多说一句话，都会导致体内剑气紊乱，说不定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我可不想当时的情况重演，真心吃不消。”
闫斌一面说着，一面摇头制止向天的动作。
“……”
虽然向天并不记得自己变成这样之前的事情，但以他的头脑不难猜到，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并且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就连冰长老都牵扯了进来。
换言之，他们偷偷前去青龙宗的事情，也被冰长老逮了个正着。
连闫斌都觉得心有余悸，那定然不是什么小事。
在他的印象当中，闫斌是一个哪怕捅破天都不会眨一下眼皮的角色，要真到了如此地步，那他们在青龙宗也决计闯下了不小的祸。
“嗯……我想想，冰长老要我在你醒后给你说什么来着……”
闫斌表情略作沉吟，努力回想着什么。
瞧见这一幕，向天又想吐他一脸，不过他很清楚，就算现在再怎么着急也没用。
既然有冰长老的交待，那就应该能够猜到自己醒来后应该会问些什么，应该能解开心中所惑。
然而，坏就坏在这里。
交待谁不好，偏偏交待闫斌这家伙。
就算按照冰长老提前告诉他的那些话转达给自己，从闫斌口中回一次锅，也绝对会变味。
“对了，冰长老说过，醒来之后，你第一时间想问的，肯定是自己为什么会昏迷，而不像我，如果我遇到这种事，醒来第一想问的一定是楚凌兄弟交待给我们的事情有没有好好完成。”
闻言，向天眼珠子一瞪，眼眸中似是要喷出火来似的，闫斌不由嘿笑一声，道：“嘿，向天你也别急，冰长老说，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自私之人下意识的反应。”
事实上，阳剑宗以前教授剑术的时候，就曾有过“赤子之心”这门课程。
那时候，闫斌因为嘴笨说不过向天，才无奈承认向天比他更有“赤子之心”，现如今却是不然，一来，是向天无法还嘴，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冰长老都直接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可争执的？
总算是扳回了一局，还算不亏。
“……”
向天默，没有反驳，也没法反驳。
任凭一个人再怎么能说，口舌功夫有多厉害，一旦没办法开口，就什么也做不到。000文学000x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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