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格轻描淡写地提到有人也对洛布斯堡家族动起了歪脑筋时,赛维尔希雅明显动怒了。
他把这个受自己诅咒的家族看作自己的所有物,这也是他留守在洛布斯堡城郊的原因之一。
更别提这次动手的居然是洛布斯堡家族向来看不起的普通人。
“你有办法查到他们进货寒毒的渠道?”擅长诅咒的魔法使很难不让自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他已经无聊了很久。
“当然。”卢格坦然回应道。
郊区花农们从林曼迪达海峡的海盗手中取得了大量的寒毒,但他们需要时间去学会如何使用。
然而现在,原本长期停留在海峡以及港口的海盗们已经快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卢格撇了撇嘴,他并没有将这个既定的事实告知赛维尔希雅。
“我最近也听说了一桩有意思的事。”回荡在工厂中的声音如是说道,“有人毁掉了他们近一半的珍惜花种。”
“洛布斯堡就是太把他们当回事了,所以根本没有为那些花种进行备份。”
卢格脸上依旧挂着极具挑衅感的笑容:
“这是第一件事,赛维尔希雅。”
仿佛卢格的这次前来真的只是为了转告这位魔法使这些能挑起他兴致的事情,卢格很快转移了第一个话题。
也像是刚刚才切入正题似的。
第二件事,卢格询问了有关“洛布斯堡家族中神的遗留物”的事情。
赛维尔希雅掌握的信息甚至比那个家族家主了解得还要多,按照他的说法,那幅画本来就是他出于某种“歉意”送过去的。
反正在洛布斯堡家族的成员看来,再危险的事物那幅画差一点害死他们的现任家主,只要它具备令他们感到骄傲自豪以及荣耀的资本,他们便来者不拒。
“你这家伙……”卢格倒是从未考虑过画作的来历居然与赛维尔希雅有关。
“如果你对那些遗留物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工厂中的那个声音说,“不过,能不能见到他也完全是凭借你的运气,以及能力。”
受到赛维尔希雅推荐的那个人,名为加拉帕戈斯。
卢格过去从奥贝特口中听过这样一个人一位“神明使徒”,背叛了自己服侍的神,于是被留在了他们的世界中,伴侣也因为施展魔法遭到反斥而过早地离开了他。
“知道太多对我们都不利。”加拉帕戈斯警告他说,“人类。”
“祂一直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卢格说,“我想更了解祂一些。”
“你完全可以选择逃避祂。”墙壁后的被囚禁之人用一种暧昧的口吻劝说道,“祂可是暴怒,没有人会因为你的逃避而责怪你。”
“告诉我有关你所知晓的原罪神的一切。”卢格摇了摇头,他一点也不想听见加拉帕戈斯不断与自己兜圈子。
“你会后悔的,不是吗?”纵使他嘴上这么说,墙壁后的男人还是不带阴郁感地笑出了声,他仿佛也期待了这件事许久。
似乎保守秘密、或是不向一无所知的人传授“知识”,对他而言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
……
小孩蹲在“万花的种子”边上,倒三角形的喷泉雕塑时不时让水花飞落在他身上,但他似乎一点都没感觉似的。
要见到卢格对于珂赛特来说并不是一桩难事每当家族里发生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当天卢格就会不远千里地感到这里,有时候他会帮忙解决,有时候只会送上几句冷嘲热讽,然后把事情弄得更糟。
这一次小孩特意守在大花园的出入口,果不其然,当集市的花农与花商纷纷收摊关铺准备回家时,有一道身影逆着人群朝他走来。
可是,今天对方似乎很累、很疲倦。
“你怎么了?”小孩缩在雕塑后面,更多的水洒在了他的身上,但他似乎浑然不觉。
卢格在珂赛特面前站定,他的姿势十分古怪,仿佛是一个被人操纵的牵线木偶,又好似是极度劳累的人被迫站直身体一般。
他的脖子也有些偏,声音中也透出一种沧桑、一种凄凉他是在询问面前的小孩一个问题:
“后手?”
简短的字音从卢格的唇缝中挤出,在这一时刻,他才表现得是一个深受掌权者会议与公务迫害的成年人,而不再是以前那个肆意妄为的年轻掌权者。
“什么?”小孩也照常没能听清楚如此短暂的一个发音。
但是卢格看到了。
附着在珂赛特身后的金色影子,听见这名词之后,外周的轮廓在一刹那间布满了锯齿,然后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恢复原先平滑的状态。
“……没事。”好似是要看见珂赛特他才能调整好状态一样,卢格很快改正了先前颓废疲惫仿佛加班过度的模样,他又像以往那般昂首挺胸了。
“我听说了你们遇到的事情。”年轻的掌权者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时,一对眼眸中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你跟我来吧。”小孩拉住他的手,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快像是触了电般将手缩了回去。
他和卢格的关系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密切,至少在其他人眼中、尤其是大房子里的家族成员眼里,他们并不应该有过来往。
“我来……教你一个魔法。”卢格拦下了打算往大花园中走的珂赛特。
站在他的位置上,也能清晰地看见洛布斯堡大花园中的惨像按照传闻本应该只毁了珍稀种子的白色蠕虫,如今已经将灾祸带到了发芽抽枝的别的花上。
它们在花瓣与叶片上肆意扭动蠕动着身躯,啃食这些花草的一部分,然后通过自我分裂来繁殖后代。19楼文学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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