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锁屏手机,看向虚掩的病房门:“请进。”

门无声推开,柳词探身走进来。

她拿着一束白绿色的雪山玫瑰,笑得有些小心:“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安溪看到她就想到岑舸,加上后背伤口又痛,耐心值速降,直接问:“岑舸让你来的吗?”

柳词一顿,说道:“剧组主演出事,我于情于理都应该来看的,与岑总无关。”

安溪根本不相信她这一套说辞,只问:“她在这附近吗?”

柳词打量着安溪的表情:“您这样问,是想见岑总吗?”

安溪表情平静,看不出情绪:“对,我想见她,她在附近吗?”

柳词猜不准安溪的意思,于是说:“岑总不在附近,需要我帮您联系她吗?”

安溪停顿了两秒:“不用,我自己联系她。”

柳词非常意外,安溪已经没精力应付她了:“你出去吧,以后不要私下来见我了。”

“好。”柳词把花放下,出门前,她犹豫再三,还是说,“林小姐,你以后晚上如果失眠,可以看看窗外,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风景。”

安溪没回柳词话。

她知道柳词这句“意想不到的风景”是什么意思——岑舸守在她楼下,而安溪晚上一拉开窗帘,就能看到岑舸的深情守候。

安溪觉得好笑。

就算她今晚拉开窗帘,真的看到岑舸在她楼下了,又能说明什么?

她也根本不会相信在今晚之前,岑舸还不远千里,来蹲过她住的居住酒店楼下。

她刚说要见岑舸,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最后一次,和岑舸把所有的话说个清清楚楚,哪怕最后撕破脸,她也不要岑舸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一个半小时前,北城。

得知剧组那边出事,岑舸中断了开到一半的项目会议,直奔机场。

很意外的,岑舸在机场碰到了苏梨玉。

她穿着一件绿色旗袍,披着同色披肩,正站在路旁看助理帮她搬行李箱。

行李箱数目颇多,有八个。

苏梨玉一男一女两个助理都在抬箱子,而苏梨玉身旁还站在一个戴黑框眼镜的青年女性。岑舸凭借经验和直觉,猜到那个女人得职业是翻译。估计是要陪苏梨玉出国的。

岑舸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没打算关心苏梨玉要去哪个国家玩。她脚步很大,径直从苏梨玉面前走过。

“阿珂。”苏梨玉却叫她,“都碰见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吗?”

岑舸还是停下了脚步,语气冷淡:“我有急事。”

苏梨玉朝着岑舸走了半步,披肩滑落,露出她玉白的手臂。她转眸,目光温柔而又哀婉:“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岑舸:“什么意思?”

苏梨玉把披肩拉上去,拢了拢,柔软下压的布料勾出她曼妙的身材轮廓。

“我原本没打算告诉你,不过既然我们在机场碰见了,那也许是天意。是天意让我们母女能有个告别的机会。”

她缓了几秒,嗓音哀伤而平静:“我快死了。”

岑舸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她拧眉道:“你在说什么?”

苏梨玉道:“我癌症复发了,已经扩散进了大脑,没救了。”

岑舸表情僵硬:“癌症复发?”

苏梨玉道:“啊,之前没告诉你,2018年,我检查出来乳腺癌,当时就做了双侧乳/房切除,但没想到还是复发了。对了,我听说这个病可能会遗传,你有空也记得去做个仔细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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