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秋佐捞起一把土豆,又泄气得扔回盆里,“我现在和吃瓜群众了解到的事情没什么差别,只能等。不说了,下锅炒菜了我。”
“好吧。”蓝天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秋佐摘下围裙,把三盘菜和米饭摆在餐桌上,看见韦江澜立在窗台边的颀长身形,不知出神在望什么。
夏日的光照透了绿植,也静静地给女人打上一层滤镜,是很温暖的颜色。
秋佐走过去,站在她旁边,阳光有些刺眼。“你在看什么?”
“从你这里看外面,和我家里不太一样。”韦江澜说。
秋佐侧头看她被染黄的鬓发,浅棕色的深邃瞳子,不觉就入了神。
她的唇很饱满,唇纹不深,无端叫人想起揭开塑料纸后的果冻,还是诱人的艳红色的草莓味。
“一直盯着我做什么?”韦江澜好笑不笑地看她,声线有无尽的魅惑。
“啊,没有,”秋佐两颊染上一抹酡红,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我做好菜了,洗个手去尝尝吧。”
韦江澜把猫放在一旁晒太阳,她补觉起来刚喂它吃饱饭,现在在日头底下晒得舒服了,小腿一伸,昏昏沉沉地趴着睡。
她跟秋佐到洗手间洗手,方才的判断再次印证。
放化妆品的小柜子边,洗手台的角落,没有头发也没有尘垢。
秋佐看上去不像有强迫症和洁癖,那天韦江澜满身狼狈地到她家里,她让韦江澜进屋,处理伤口,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姑娘勤快,爱干净而已。
韦江澜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身边的人,十个有五个是低头族,剩下四个是拖延症,生活建立在永远直不起来的颈椎和永远干不完的家务两点一线。每次她去韦梦家,最后都看不下去,帮忙收拾一通再走。
餐桌上,秋佐咬着筷子,紧张地问她:“好吃吗?”
长相精致得如同小娃娃,眼睛里却不染红尘,样子像极了轻易能拐走的邻家女孩。
很奇怪,面对她的时候,韦江澜会莫名松缓下来。
不是没完没了的官司和起诉,不是网络上的激情怼人骂声一片。
相反,这个姑娘是杯纯净水,温吞吞的,是御姐的乌托邦,睡前的小夜曲。
除了最开始相处有些拘泥,秋佐面对韦江澜也越来越自然。
韦江澜慢慢地平和,不再板着脸,像是陡然拧紧的琴弦那样会随时崩断了。
“很棒。”
“那就好那就好。”秋佐轻轻呼出口气,看着韦江澜,笑成一朵花,“你不说话,我以为我做毁了呢。”
“你平时都是这样做饭么?”
“不是啊,”秋佐喝了口水,她今天没煮粥,一人倒一杯白开水在手边,“平时我自己做一两个菜,偷懒的话连菜也不好好做。”
毫不避讳那些小懒惰,不执着于维持某种人设,倒是很诚实洒脱。
秋佐忽然垂头丧气:“对啦,我下周要待着学生去社会实践,待五天。”
“嗯。”
秋佐用筷子戳戳米饭,盯着丰盈的米粒好像要盯出一个洞来:“原来代表演讲的老师有事去不了,我才收到通知,明天就上,感觉又要丢人了。”
“不会丢人。”韦江澜挑眉,“你机灵,口才不错的。”
秋佐看她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口才不错……是说她话多活跃吗……
两个没再交谈,直到差不多解决掉饭菜,韦江澜指着她碗里剩的最后一口饭,“吃完我去刷碗。”
“好哒姐妹。”秋佐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
韦江澜听着她刻意拉近又拉远的模糊关系,没回什么话,默默收了桌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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