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佐感觉到身下开始起汗,想动动翻个身,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

触感不像她的熊。

猛地睁开眼,看清楚身边被她像八爪鱼一样缠住的人,秋佐丁点睡意也没了,迅速缩到床角,像无辜的良家妇女那样掀开被子把自己遮住。

诶,这反应好像不对啊。

闹钟声刺耳,再加上被秋佐刚刚一折腾,韦江澜也醒个差不多,她昨晚睡得比秋佐少,略困难地起身,感觉……整个人,前胸后背四肢都有点发麻。

她好笑地说:“你这反应,昨晚我又没对你做什么。”

韦江澜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秋佐把捏着的被子放下。

“那个,我……”秋佐颤巍巍地试探问,“那我昨晚没干什么吧?”

闹钟订的是秋佐平时去上班的点,现在天亮得差不多了,只是韦江澜家窗帘没拉开,遮住一部分阳光才感觉暗。

秋佐的睡相不算差到极点,但她有抱抱枕的习惯,估计昨天晚上是拿韦江澜当抱枕了……

韦江澜瞥了她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我今天有事要出去。”

秋佐很自觉地开溜:“那我回去吧,我就不……”

她摸了摸裤兜,愣住了。

钥匙呢?!

韦江澜看她的样子也才到大概了:“在基地没带回来?”

“嗯。”秋佐心虚,乖乖替韦江澜整理好睡皱的床单,老实站好,“知道要跑操,我就放宿舍了……”

“嗯。”

韦江澜拉开衣柜,挑了件衬衣出来。

“那就先在我家吧,你还想回基地么?”

秋佐疼痛减轻了不少,但她想了想,今天大概是攀岩课,指不定还会不会要求老师参与。“明天吧……”

韦江澜答得倒是干脆:“好,明天说一声,我把你送回去。”

“谢谢你啊。”秋佐客客气气地说。

“小孩。”韦江澜无奈地叫她。

“啊?怎么了?”

韦江澜晃晃手里的挂钩衣架,是件白衬衫,和她受伤穿的那件差不多。

秋佐不解地看她,没听懂是什么意思。

“我要换衣服了。”韦江澜说,“穿T恤不正式。”

她没忍住,又补了句:“而且还留着你的口水。你要看吗?”

实际上她在闹钟响之前就清醒了,是被秋佐压过来的大腿惊醒的,她早都把姑娘的睡相端详彻底了。

早晨犯困赖床起不来之类,都是装的,怕她太尴尬而已。

秋佐的内心有一群蝗虫过境。

握草,把人家当抱枕就算了,还留下口水??

秋佐尴尬得就差给韦江澜鞠躬道歉三跪九叩了,她速度像含羞草受激似的一溜烟跑走,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韦江澜两手交叉,捏着衣角换下T恤,把衬衫纽扣一粒粒扣好。

看着丢在床上的衣服,她不禁笑出来。

这姑娘,有点傻。

秋佐呼哧呼哧窜到沙发,她现在坐也不敢坐,站也站不住。

太丢人了。

秋林川从小教育她不要麻烦别人,不要举止行为不端,她都喂到猫肚子里去了。

“喵呜~”

秋佐吓了一跳,看着不知从哪个角落窜出来的蓝胖子,它大概也没睡够觉,秋佐把猫抱起来,看见它糊了一脸的眼屎,还一边迷迷瞪瞪地瞧她。

“我中午未必能回,”抬头,韦江澜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尽量吧,冰箱有速食品之类的,家用跑步机和任天堂游戏机都在同一间屋里。”

韦江澜找药液和棉球,把猫抱过来给它清眼屎:“只是有一点,我的卧室不要进。”

“我不会进的。”秋佐赶紧保证。

韦江澜动作很稳,死猫舒服地哼哼一声。

“正好拜托你,替我照顾一天死猫。”她又把猫给秋佐,“还是那句话,最好别捏脸,怕它炸毛伤到你。”

“喵呜!”

死猫沉沉地趴在秋佐臂弯,瞪了一眼它的主人。

韦江澜穿戴整齐,拿起桌上一个文件袋要出门了。

“韦江澜。”秋佐鬼使神差开口,叫住她。

韦江澜停下开门的动作,望向秋佐。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做了什么决定,”秋佐有直觉,现在韦江澜内心仍然在纠结和不安,“加油!”

韦江澜勾起唇角浅笑:“好。”

恍惚着,曦光都明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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