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与一楼一般大,不仅有书架,四周墙上还有许多木门,从敞开的木门看进去,里面只一张书案,但书案对面便是窗柩,采光很好的单间看书室。

谭子源直接带着迟淮往最偏僻、角落里的单间而去。越接近,谭子源脸上的表情越兴奋。不能高声谈论他只能用极其夸张的肢体动作表示。

迟淮看得一阵无语。

进了单间,谭子源立刻关了木门,神色激动的朝着书案走。

迟淮站在书案前环视四周。

与其他单间并无差别,都只有一张书案和木椅,书案上有笔墨纸砚,还有香炉。

“我跟你说!这还要感谢我师父把我关在这里!我才能发现这种大宝贝!”谭子源笑得脸都皱在一起了。

他屈身握住书案上的那个紫铜香炉,随后一拧,机关转动的声音传来。

迟淮循着声音看去,这狭小的单间左侧墙壁上竟有一道暗门打开。

谭子源立刻窜过去,那暗门里是一面隐藏的书架,上面放了许多书。

谭子源随意拿下来一本献宝似的递给迟淮,低声催促,“快看快看!大宝贝啊!!”

迟淮垂眸看那花里胡哨的封面,有些迟疑,可架不住谭子源的兴奋。他还是接了过来,可刚翻开第一页,迟淮整个脸都黑了。

里面是一幅幅动作图,一男一女全身赤|裸,四|肢|交|缠,男女神态画得极其逼真。

“怎么样!是不是很带感!”谭子源自豪的仰着脑袋。

迟淮合上书朝谭子源甩去,“没想到你好这口?”

谭子源赶紧仔细的结果那本书,极其宝贝的将上面的褶皱抚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大宝贝呢?”

“你跟你的大宝贝过一辈子吧。”迟淮忍不住朝谭子源翻白眼,转身想要离开。

这东西着实有些辣眼睛。

谭子源却拉住迟淮,递上另外一本,“你不喜欢看这些那我给你换个。”

谭子源好像信心十足,觉得迟淮肯定会喜欢这本书,迟淮确实将信将疑的看着谭子源,“也是男女那啥?”

“不是男女那啥!”

迟淮信了,他翻开第一页,最后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确实不是男女,而是男男。

谭子源见迟淮盯着书发愣,立刻笑道,“怎样!喜欢吧!我没有骗你吧!以后你和仙……”

“骗你大爷!滚!”迟淮压下想揍人的冲动,将书狠狠合上朝谭子源的脸上砸。

谭子源简直有毛病!看看男女不就得了!还他娘的看男男!这是什么癖好?!

那些画面在迟淮脑海中挥之不去,迟淮现在只想换个头。

“淮兄,别这么纯情,学学我,男人嘛!”谭子源将书整齐的叠好放在书案上,语气状似老成,开口劝慰。

迟淮面无表情看着谭子源,随后转身开门想要走。

“诶诶诶!淮兄别走啊!咱不看……诶?你不走啦?”

见迟淮开门,谭子源立刻想去拦,可话还没有说,他便见迟淮将刚打开的门猛地合拢,只留一条缝。

“你在看什么?”谭子源蹲在地上,凑到门缝与迟淮一起看外面,“咦?师父怎么在这,还有那个老秃头,他们来藏书阁干什么?”

迟淮虚掩木门,眯着眼看外面经过的殿主和殷段平,见他们走进了隔壁单间,迟淮将木门关上,“此处可能听见隔壁的声音?”

谭子源有些懵的摸头,“这是最角落,一般没人来所以做工也不像前面那么细致,想听的话……贴着这面墙或许可以?”

迟淮将耳朵贴在墙面,谭子源见此也跟着贴上去。

果然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剖灵术是什……”谭子源听着他家师父跟老秃头的聊天内容忍不住开口询问,可见到迟淮那深沉阴冷的神色后,谭子源立刻噤了声。

他从未见过淮兄如此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迟淮站直了身体,冷冷嗤笑,“殷段平…果然死性不改…”

“淮兄,剖灵术到底是什么啊?”谭子源一路跟在迟淮身后,不停的问。

迟淮走在前面,心中想着别的事,并不想理会谭子源。

不知被谭子源念叨了多久,迟淮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谭子源,“少问,对你没好处。”

看着迟淮面无表情的模样,谭子源眨了眨眼,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样啊…”

随后迟淮径直往雾仙山走去,谭子源站在原地看着迟淮远去的背影挠头。

淮兄认识那个老秃头?

迟淮刚踏进清心斋便见云止站在荷花池边。

看着胜雪白衣的云止,迟淮心中的阴郁似乎都一扫而空,他朝着云止走去,脸上不自觉带着浅浅笑意,“大晚上的,你站在这干什么?”

云止听见声响便转过头,浅眸直直看着迟淮,“阿淮。”

低润好听的声音传来,迟淮脚步微顿,面上的浅笑早已无影无踪,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

迟淮率先移开视线,有些不适的抬手揉着发热的耳朵,“怎么了?”

“你是不是偷了为师的灵鱼?”

“嗯?!”迟淮揉耳朵的动作一僵,猛的朝云止看过去。

这都几天之前的事了!?这也能被发现!?难不成云止还专门数过有多少灵鱼?

“是吗?”云止再次开口。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偷咱院子里的鱼呢?可能是——被那些灵鹤偷的吧,嗯,反正不是我。”迟淮否认。

要是承认了指不定云止在以后修炼的时候怎么欺负他呢。

云止浅眸微眯看着一脸坦然自若的迟淮,最后移开视线垂眸看着荷花池,“没吃就好,这鱼有毒。”

“毒!?什么毒!?”迟淮猛的朝荷花池里的灵鱼看去,又看向云止,脸色乍青乍白。

怎么没人告诉过他!?

“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到时去后山泡会灵泉就行了。”云止那双浅眸略带深意的朝着迟淮看了一眼,随后将手中最后一点食料洒入荷花池,转身往屋子里走。

迟淮僵在原地好半晌这才抬脚追上云止,“师尊,什么毒啊?你跟我说说呗。”

“发作时你便知道了。”

话音落下,云止的房门将迟淮隔绝在外面,迟淮皱着脸,垂头打量着自己全身。

好像现在没什么异样?都吃了这么多天了,也没见中毒啊?该不会是云止唬他的吧?

站在云止门口东想西想好半晌,迟淮这才转身朝自己屋子走。

他想了这么久,还是觉得云止在骗他,毒性会蔓延这么久吗?不可能,不存在,他不信!

躺在床上,迟淮却始终睡不着,对灵鱼的毒念念不忘,心中也开始烦闷心慌。

不知过了多久,迟淮一翻身猛的坐起来,脸色泛红,眸中错愕。

他好像知道是什么毒了……

想到这里,他垂下视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下一刻,迟淮猛的掀开被褥朝门外跑去。

云止那王八蛋没事养这种鱼干什么!谁他娘的会在自家院子里养带着淫|毒的鱼!这不是有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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