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通行站在正对学校大门的教学楼天台一角,他的目光向外慢慢移动,直到随着地面布束砥信纤细的身影踏出校门。
一方通行转身坐在地面,从口袋里掏出自己专用的小型黑色对讲机—这是土御门元春交给他用来联系暗部Group支援部队的特殊设备。
他轻轻按下拨通键,严声叮嘱。
“那女人已经出校门了,赶紧跟上……有事及时通知本大爷。”
“是!”
听完对讲机里中气十足的应答,白发少年默默看了对讲机一眼后塞回口袋,今天的保护任务就此告一段落。
白发少年抬起头,天色已经不复之前明亮,天台上轻轻刮过阵阵微风,慢慢拂过他的脸颊,带来点点寒意。
看来是时候该回去了,不然回去晚后小鬼指不定又要怎么折磨他。
…呵呵,话说本大爷为什么要虚那个小鬼?
一方通行站起来拍了拍灰再次四下张望着,他现在这个位置很好—一个视觉死角,不仅可以完美鸟瞰整个学院以完成任务,而且底下人却绝对看不到他。
简而言之,是个完美躲某人、哦不,隐藏踪迹的绝妙地点。
现在正值放学不久,仍有不少学生结对往校门外走去。
但,暂时没有某只毛熊出没的痕迹,想到这里,一方通行停下巡视的目光,闭上眼小小松了口气。
他暗暗说服自己:“本大爷现在这是战略性转移!这么干说明本大爷爱岗敬业,跟上条傻子无关!!”哼,那个可恶的家伙!
一提上条当麻,脑子就不停闪回对方十几分钟前的爆炸性言论,一方通行最终忍不住捂住脸,周围的凉风都应景燥热起来。
脑海被上条当麻那张口出狂言的无赖脸挤得满满当当,最恐怖的是这张蠢脸贱兮兮在他脑海里不断说着骚话。
还他妈根本停不下来!
精神污染啊!
“让本大爷成为他的所有物?!该死的…那家伙是变态吗?!!!”
心里口头同时痛骂了某人后,一方通行勉强冷静下来,他想着此地不宜久留,本大爷还是早点回去,省的等会偶遇某人。
一方通行跨过天台外侧护栏,可能是放学缘故地,地面斜处小道人烟稀少,估计没人会因为自己下楼的操作大呼小叫。
一方通行为这个出发点满意地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一个信仰之跃就直直从楼上坠下。
耳边风声呼啸,几秒后,眼看就快落地,一方通行运作起身上的矢量,准备下一秒就来个轻松帅气的大爷专属落地翻。
然而,视线里却好死不死突然冒出个熟悉的刺猬头,一方通行眼皮直跳,不好的预感飞速涌上心头。
刺猬头少年像是若有所感搬抬起头,果不其然是上条当麻那张蠢脸。
两人视线一上一下在空中交汇着,上条当麻面色有些茫然,但身体却像弹簧一样跳到了空中,他向白发少年伸出了双手;一方通行不知是何总心理作祟,明明之前还在躲对方,但面对对方靠近的身影,他却没有选择拒绝,反而默默解除了他的帅气落地预备。
可能是被这个狗血巧遇吓到忘了能力……
抑或是心底生出了某种未知的期待?
眨眼间,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上条当麻抱着天降一方通行落到地面。
由于惯性和冲击力等原因,他们甚至还在原地慢悠悠地转起了圈圈。
多么罗曼蒂克的场景,多么美好和谐的气氛,人烟稀少的学校小道里。青春期少年抱着他天降的喜爱之人。
微风轻轻吹动两人的衣袖,太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在这万籁俱寂的美好场景下。
两位少年人转着圈圈互相对视着,他们认真地看着对方—
…开始大眼瞪小眼之旅。
过了许久,白发少年忍不住开了口。
“喂,你还想转多久?快把本大爷放下来!”
“啊?啊!我说怎么这么晕……”上条当麻如梦初醒停下脚步,但双手牢牢抱着白发少年,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这家伙不会又想搞什么骚操作?一方通行警惕抬头看向上条当麻,对方一脸纯洁无辜且眼神迷离,看起来刚刚那股晕劲还没过。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这个笨蛋……一方通行面色不善地拍了拍上条当麻的脸颊,意图帮对方清醒一下。
“嘶~疼啊,第一位你轻点,上条先生就算再怎么皮糙肉厚也经不起这么对待啊~”
上条当麻小声发出怪叫,搞得一方通行有些莫名,本大爷也没用多大力啊?
不过既然知道疼,看起来已经清醒了不少。
冷酷无情的一方通行转而揪了揪某人的爪子,“快点手松开,本大爷还有事,懒得和你在这里磨蹭。”
“唉,可是……”上条当麻欲言又止,但还是听话地慢慢放下爪子。
感觉身体恢复控制,一方通行盘算着脚一落地就立刻离开,失重感却猛然袭来。
他感到腰上某人的爪子突然再次抓紧,刹那间,两人在地面伴着惯性就是个完美的一百八十度自由落体。
“第一位,小心啊!”上条当麻惊呼出声。
“……??”上条当麻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天旋地转间,等一方通行反应过来,他正坐在上条当麻身上。几乎同一时间,身下传来了上条当麻虚弱的声音。
“啊,上条先生跌倒了,都怪第一位太重了!需要第一位亲亲、摸摸、抱抱才能起来!”
一方通行满头问号,所以你故意带着本大爷摔倒就是为了碰瓷?
“你这家伙是三岁小孩吗?”还亲亲、摸摸、抱抱……他不嫌幼稚吗?想着想着,一方通行忍不住往这傻子身上狠狠一坐。
“唔!咳咳,轻点…上条先生要已经快看到天堂的虚影了。”上条当麻望着一方通行,突然笑了出来,“啊,一方,我刚刚看到了天堂的天使。好巧哦,天使桑和你一样有着雪白的头发,雪白的皮肤,他笑得好温柔。但上条先生觉得还是一方你嚣张大笑的样子最棒了!”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上条当麻莫名脸红了起来。
居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真是被这家伙打败了。
一方通行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挪开身子,改为蹲在上条当麻旁边。
“快点起来。”虽然夹杂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但一方通行却丝毫没发现,跟之前相比,他不仅放低了声音,对话时的表情都显然柔和了不少。
“不要!上条先生要第一位亲亲、摸摸、抱抱才能起来。”上条当麻躺在地上嘿嘿傻笑起来,他双目无神,一方通行严重怀疑这家伙刚刚撞了脑子。
……真可怜,这家伙脑袋本来就傻,撞了就更憨了。
没办法,就让仁慈的本大爷来救救这家伙吧。
带着微妙的情愫,一方大爷捧起上条当麻的脸,充满杀气的血色双眸死死盯着对方的傻脸,语气却认真中带着一丝温柔:“你小子…就那么喜欢本大爷吗?”
上条当麻傻呵呵点了点头,“当然了,而且我知道一方也这么喜欢上条先生我呀。所以我要加倍喜欢一方……”
话音刚落,他还小狗似的主动蹭了蹭一方通行放在他脸上的右手,看起来兴奋地就差摇尾巴了。
心中的感情炙热滚烫,大脑也开始微微发晕。
一方通行默默往上条当麻的位子挪了一点点,能感觉道,他捧着对方脸颊的双手已经开始渗出薄薄细汗。
真奇怪…为什么本大爷的手臂会开始颤抖?
一方通行垂下双眸,不再注视对方傻笑的脸,像是为了掩饰身体的不受控制。他缓慢放下放在上条当麻脸颊上的手,把地上耍无赖的上条当麻扶起半个身子,环起了对方的脖颈。
此时,上条当麻嘴里嘀嘀咕咕个不停,但一方通行却像是失了聪,什么都听不进去。
但在一方通行主动的靠近下,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白发少年能感觉道对方身上跟自己冰冷的身躯不同、火热又充满生机的气息。
真是温暖啊……
白发少年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上条当麻的脖颈,他不想让某傻子看见自己脸上的狼狈与无措。
过了良久,一方通行开了口,他放空视线,跟上条当麻轻声咬起耳朵。
“蠢货,你有那个觉悟吗?占有本大爷,彻底接受本大爷的一切……”然后永远呆在本大爷身边。
“当然!上条先生可是对自己充满信心而且时时准备就绪哦!”
“哼~”一方通行轻轻笑了出来,他暧昧地往上条当麻耳朵上吹了口气,放在对方背后右手上移。白发少年声音低沉沙哑,危险中带着笑意,“那你可要小心,本大爷可是真正的怪物,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会吃了你……”
此时此刻,他的右手已经放到了上条当麻的脖子上,对方的脉搏正有力跳动,彰显着少年人顽强充满生机的一面。但只要他右手轻轻用力一扭一拧,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有上条当麻这个存在……
上条当麻突然颤抖了一下,一方通行跟着回了神,他并没有放开手,只是不语等着对方的回答。
“好冷啊、第一位,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上条当麻感叹着又夸张地抖了抖,一方通行突然感觉一对粗糙的爪子按到了自己的右手上,耳边适时传来上条当麻的笑声,“但是没有关系!上条先生全身都愿意温暖第一位的寒冷哦!撒,抱紧一点!让上条先生来温暖你吧第一位!”
这个又傻又蠢又憨又天然的白痴,本大爷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玩意儿?一方通行愤愤不平想着,上扬的唇角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情感。
“真蠢。”一方通行小声暗骂,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上条当麻。沉默片刻,他突然坏心眼对着上条当麻耳朵加大音量,他一字一句宣布起来,“从现在开始,上条当麻,你已经被本大爷承包了!”哼哼,既然敢自投罗网,那就别想逃出本大爷的手掌心了。
“诶?!”上条当麻又开始鬼叫,他声音慌乱,“为啥啊?现在气氛这么好,难道第一位你不应该满脸羞涩乖乖被上条先生宽大的胸怀折服,然后让上条先生为所欲为吗?啊,不幸啊!肥皂剧果然都是骗人的!”
他又委委屈屈小声补充,“不是说好是一方当上条先生的所有物,一方是骗子,骗子,骗子,骗子。”显然怕被家暴,上条当麻复读着声音越来越小。
一方通行哼笑一声,瞧瞧这毛熊白日做梦的可爱蠢样。白发少年向前微微仰头,薄唇含笑,狠狠咬上某人的耳垂。
“啵~”的水声清脆又欢快,却像重锤一样吧上条当麻击打得晕头转向。
四周像是按下了暂停键搬安静,上条当麻呆坐原地身体呈九十度直角整个人安静如鸡,他张了张嘴。
“第一位、一方、你,你刚才、上条先生我,我,耳朵?我,我?”上条当麻看起来整个人已经成功当机,暂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反应这么大……
一方通行坏笑着想,这小子嘴上再能花花,身边缠着再多桃花,实际上还不是啥都不行的童贞?
心情莫名高兴起来,童贞二号的一方大爷决定大发慈悲,帮某人长长眼。
凭借着恶党的霸道本能以及学霸的学习能力,一方通行抬起头,第一步,他先用右手食指挑起上条当麻的下颚。
上条当麻本人“嗯嗯嗯?”了几声,但由于之前冲击太大,看来他还是没有恢复语言能力。
挑下颚实在是个艰难的任务,因为此时的上条当麻一脸痴呆,显然没有能力掌控自己的肌肉让自己老老实实被调戏。
但是没有关系!
学霸的光辉在一方通行身上闪耀!发光!
我们的学霸一方通行靠着他丰富渊博的力学知识,完美找到了上条当麻脸部重力的平衡点—这代表他能以此为基点做出教科书般标准的挑下颚!
这时,上条当麻似乎清醒了点,他像是有些呼吸困难般吸了口气,声音微微颤抖。
“第一位,你、你这是想对上条先生干什么啊?”
一方通行没有理他,他面无表情动了动脸上的肌肉,长见识第二步要开始了。
第二步,是为关键性的一步!
只见一方通行嘴角突然四十五度上扬,脸上带着三分凉薄、三分魅惑、三分笑意、一分温柔。
好,一个教科书般的邪魅一笑就此完美达成!
“呜呜呜,哈哈哈哈。”本应该被迷得死去活来的上条当麻看着一方通行莫名爆发出一阵大笑。
看来发生了车祸级别的演出事故!意识到不对,一方通行瞬间收起他画风滑稽的调色盘表情,该为了他专属的狂气恶党微笑。
原装的效果就是好,此表情一出,上条当麻立马进入状态,露出怀春傻笑。
一方通行满意点了点头,开始了他的第三步。
白发少年先由挑改捏,把上条当麻下巴抬高,然后居高临下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上条当麻,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果然,你的—”但台词太羞耻,他突然卡了壳。
“你的滋味真是该死的甜美?”被挑下巴的上条当麻却十分配合捧读出声,两个人面面相觑。
一方通行皱了皱眉头,自然挑开话题,“总之,你这个童贞还是不要妄想,乖乖成为本大爷的所有物吧!”
被捏下巴的上条当麻望天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小声道:“可第一位明明自会羞耻play,比上条先生也强不到哪里去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本大爷只会玩羞耻play?这小子竟然敢小看本大爷?!
“呕吼,你很有胆嘛?你竟敢瞧不起羞耻play?”一方通行怒极反笑。
上条当麻支支吾吾道:“也没有了,但上条先生想当上面那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上面那个?胆子还挺大……”一方通行放下,脸却再次靠近,他笑了笑,眼里满是戏谑,“喂,本大爷现在就让你为所欲为,你又敢做什么?”
看着一方通行俊秀的面容越靠越近,上条当麻脸色蹿红,手忙脚乱挥起来。
“啊?这个,上条先生其实还没做好准备?要不然我们来个亲亲?”
说着说着,他磨磨蹭蹭撅起嘴向一方通行脸上亲去。
“你可真是没用……”一方通行嫌弃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上条当麻的动作因为为之一顿。他敢到一方通行收起了环着自己要的左手。
下一秒,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纤细的黑影,是一方通行。
白发少年不再蹲在他的身侧,上条当麻看着一方通行来到自己正面,然后像猎豹捕食猎物般向自己扑来。
上条当麻突然有些慌乱,又莫名带着点期待。第一位这是打算对上条先生做什么?
他非常自觉躺平,然而趴在他身上的白发少年只是在他耳边来了个声势浩大的地咚,就支起手用他猩红的血色双眸静静盯着他,却不再有什么大动作。
在对方昏暗又暧昧的目光下,上条当麻有些招架不住。心跳像是装看发动机一样嗡嗡嗡疯狂振动,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一方通行的目光。
只因对方的目光太坦然、也太火热。这固然很刺激,但偏偏,这样火热又露骨的目光里又带着分孩子气的喜悦与执拗。
他像是看到了小小的Q版一方叉腰大笑,声音嚣张:“本大爷勉强承认你这家伙,所以,绝对绝对……绝对不要离开我!”
明明是那么嚣张明媚的人,为什么他却觉得对方那么寂寞?第一位……
真不想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想让他笑起来。
这样,连上条先生的不幸也会消失吧?因为上条先生喜欢第一位啊。
上条当麻回过神,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闭上眼一副英勇付死的模样,“咳,上条先生躺平认输了!就让第一位对我为所欲为吧!请不用怜惜上条先生这朵娇花!”
看着上条当麻闭眼装死,一方通行嫌弃地撇了撇嘴,他思考了几秒,捏了捏某人的厚脸皮。
上条当麻的眼皮动了动,还是在装死。
一方通行起了兴致,他一只手撑着地面保持他地咚的帅气姿势,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在上条当麻脸上画来画去。
果然脸皮够厚,手指饶有兴趣划过某人脸上平均分布的细小疤痕,一方通行如此感叹。
上条当麻表情微妙,眼皮不停蠕动,看起来忍得异常艰难。
默默看着上条当麻,一方通行歪了歪头,这家伙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干些笨事,让人无法理解。
所以这家伙才能成为英雄吗?
……已经无所谓了,不需要思考那些弯弯曲曲,只需要明白一点就足够。
这家伙、他的英雄已经完全属于自己。
他是我的。
这个认知让一方通行露出了笑意,白发少年轻轻扒开上条当麻的额头的碎发。
在这一刻,这一瞬间,一方通行选择暂时遗忘他的罪恶,遗忘他的责任。
他将放弃他的过去,放弃他的代号,在这一刻,他只是自己—那个在黑暗中追逐光明的孩子。
现在,他就要占有他的光。
一方通行俯下身,亲吻了他的英雄。
十几秒后,一方通行啪啪两下拍在上条当麻额头,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声响,他语气不耐,“蠢货,你还想躺到什么时候?”
“哈哈,难得第一位献吻,让上条先生回味下嘛~”上条当麻捂住脸,笑着问,“需要回吻吗?”
“不需要,你要回味就自己去回味吧,本大爷没时间跟你耗了。”回吻?本大爷才没那么幼稚。
“……那就没办法了,明天见。对了,第一位以后叫我当麻好不好?”
“真麻烦,明天见……当麻。”一方通行转身离开。
只留上条当麻留在原地,上条当麻站起身,见着一方通行的背影越行越远,却莫名有些心慌。
他摇了摇头,刚刚闭眼后脑海莫名冒出些画面,等他想抓住时,却已经悄然消失。
唯一记得的,是一方穿着cos服似的衣服躺倒在有着复杂花纹的华丽地板。
在他身旁,是一个看不清的脸的男人以及一个让人看着就不爽黑人。
“那到底是什么?上条先生之前遗忘了什么吗?”
“……”
上条当麻拍了拍头,重新露出爽朗又带点小衰的笑容。
他嘀咕道:“算了,与其东想西想,不如多关注当下。没关系的,不管有什么危机,上条先生都会和一方一起度过。等等?上条先生是是不是忘了什么?”
想到某件危机生死存亡的大事,上条当麻脸上大变,他匆匆忙忙拿出手机。
上面的时间应证他的担忧完全没有问题,他立马惨叫着行动起来。
“不幸啊!怎么忘了今天超市打折活动提前了?啊啊啊,来不及了,上条先生赶紧冲啊!”
夕阳下,贫穷少年上条当麻为了生活死命向便利店前狂奔。
余晖照射在着他挥洒汗水的□□,这就是他无悔的青春。
***
“坂田老师,这样真的好吗?”沢田纲吉神情疲惫地接过手里包装好的甜点,动作显得十分犹豫。
“大丈夫,萌大奶!沢田少年,大家都是一家人,别那么生疏,私底下叫阿银银桑就好。”坂田银时又叉了勺草莓芭菲,在糖分的滋养下,他心情很好地对着小纲吉来了个小卷子专用wink,“没关系,我儿砸那种黄金律A的欧皇我最懂。他有的是money!你也不容易,这点甜食就买回去当宵夜,问题不大。”
“可是……”纯良的小纲吉显然对撸羊毛这种事良心不安,见劝说无效,机制的成熟大人马上向一旁的超能力者递去了求助的眼神。
齐木楠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桌子前的咖啡果冻它不…不可能不香。
他想了想,勉为其难隔空出声,“沢田同学,你不必害羞。你应该是想成为一方通行的挚友吧?”抱歉,你的心声实在是太明显。
“唉?”沢田纲吉瞪大了眼睛,惊讶捂住脑袋弱弱问,“我原来、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咳,不必在意,只是我的直觉比较准确而已。”齐木楠雄下意识掩饰性抬起手扶扶眼镜,却摸了个空。
是啊,这是海藤的身体,透视能力没有用自己身体时那么夸张,都没意识到没戴着眼镜。
在沢田纲吉疑惑的眼神下,齐木楠雄面色不改,立马手指后移把动作改为揉太阳穴。
“回到正题,既然你想成为他的挚友,首先要和他产生关系吧?”齐木楠雄一本正经,他突然把目光看向坂田银时,他不紧不慢解释,“你花了他的钱,不就跟这家伙一样受了对方的恩惠,成了对方的小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对方。”
沢田纲吉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有道理,然后?”
“然后……你问那家伙就好,反正那家伙看起来经验十足。”
把皮球重新踢了回去,看着沢田纲吉若有所思的样子,齐木楠雄心满意足继续享受起他心爱的咖啡果冻。
另一边,沢田纲吉诚恳向坂田银时发出请求的目光。
“银时老师,拜托了!请教导我如何成为一方同学的挚友吧!”
“唉,真是没办法。这可是阿银我纵横江湖几十年的独门秘籍。向来传女不传男。”坂田银时眯起眼,上下打量着小纲吉几秒,“不过谁叫阿银人好呢?就勉为其难把你收为关门弟子吧!”
“独门秘籍?”沢田纲吉有些惊讶,他慌慌张张双手合十,谦虚低头问道,“是,请银时老师教教我吧!”
坂田银时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凑到沢田纲吉耳边,小声道:“首先,你们要先打一架……”
“唉?打一架?!”沢田纲吉瞳孔收缩,忍不住惊呼出声,神色显示出显而易见的慌乱,他纠结小声问道,“银时老师,一定要打吗?就别有其他办法。”
坂田银时又把玻璃碗里的最后一勺冰淇淋挖尽,招呼着服务员第五次重新点单后,才磨磨蹭蹭回答起纲吉的疑问。
“哦,其他办法……恩,那就在他面前跟其他人打一架吧!”坂田银时转过身拍了拍沢田纲吉,懒洋洋鼓舞道,“别害怕,少年人打一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也不早了,小孩子要早点回家,不然家里的妈妈可是会担心你哦?”
“是啊,奈奈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小声重复着,沢田纲吉眼中突然燃起了斗志,他向坂田银时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了甜品店。
他走后,齐木楠雄看向桌对面吸饮料的坂田银时,皱着眉用心理传音无声询问:“怂恿他挑衅一方通行,难道你怀疑他有问题?”
坂田银时的心声一片沉默,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出现心音。
“小纲吉是个很棒的好孩子,阿银相信他,但正因为他是个好孩子,阿银才更担心他。该死的,太糟糕了,阿银宁愿今天没有再次见到他,他该留在自己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跟太宰治一样?”被污染?
“不知道,但小纲吉他,身上确实带着微妙的违和。等他使用力量,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毕竟小纲吉额头上那明亮的火炎,就是他内心状态的最好体现。唉,阿银的麻烦事一下子就多起来了,趁现在有空,还是多补充补充糖分吧~”
齐木楠雄无语吐槽:“你就不怕糖尿病复发?”
没想到坂田银时贱兮兮笑了起来,露出个齐木楠雄莫名眼熟的谄媚笑容。
“这不是有楠雄B梦在吗?嘿嘿,楠雄B梦法力无边,你就挥挥手帮阿银解决病根呗~”
对,和齐木国春每次犯事求他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我拒绝,请你痛痛快快的发病。”
“不要那么无趣嘛,楠雄老哥,你就不好奇海藤少年之前的冒险经历?他可是很受女性欢迎哦~”准确说是女性妖魔。
“……说来听听。”
“嘿嘿,别急别急,且听阿银慢慢道来……”
***
沢田纲吉慢慢走出甜品店门,开始思考如何和一方通行打上一架。
没错,他很认真的接受了这个听起来就不靠谱的建议。做出这个选择,不仅是因为他莫名对坂田银时有种亲切的信任感,更是因为他祖传的超直感—一种百分百靠谱的直觉能力,超直感告诉他整个计划没有问题,那么那么做就没有问题。
但是,就如坂田银时玩笑中所说,沢田纲吉很害怕。
他不是害怕自己被打,而是害怕自己会伤害一方通行。
沢田纲吉心下一沉,记得几个月前那天,他在与白兰对战中莫名昏迷。
等他清醒过来,第一眼见的就是神色复杂的Reborn。
他的老师站在病床前,静静看着他,像是在评估些什么,四周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半响,reborn才用枪推了推帽檐,用他稚嫩的童声解释了近况。
他说:“蠢纲,你很能行嘛。一个人单挑了整个密鲁菲奥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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