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想了想,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的开口:“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卫子夫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果然还是有别的条件!
不过那样也好,最起码这样交易比合作更能让她放心:“娘娘但说无妨,子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接下来阿娇问的问题让她心惊。
她,是如何察觉到的
听完卫子夫的回答,阿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语。
心里的答案其实早就呼之欲出。
绣春给阿娇换上轻薄的寝衣,扶着她到床上去,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劝道:“小姐,卫子夫那个小贱人的话不能全信,她只是在嫉妒娘娘而已!”
“绣春?”阿娇娇有气无力:“她没有说谎,其实,我早就该知道的……”从一开始就该知道的。
若是她没有察觉她又如何会问,只怕这事儿卫子夫早就知道不对了。
绣春看着阿娇脸色苍白,双眸再无神采,拉着她的手紧张道:“小姐!”
阿娇缓缓的看向她,拿没有颜色的唇轻轻咧开了一个笑容:“我没事。”
需香知道现如今阿娇心里已然干刀万剐,可还是强忍着安慰自己,了解到这份苦心绣春含着泪硬咽道:“小姐,绣春求你了!求你哭出来吧!不要在自己硬撑了……”
阿娇难过的张了张嘴,却是皱着眉头捂着胸口,绣春紧张的扶着阿娇。
过了一会儿阿娇摇了摇头,眼神空洞的看着她,:“绣春,我哭不出来。”
绣春在也控制不住,抱着阿娇嚎陶大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小姐会变成这个样子!
眼泪透过寝衣传达进阿娇的皮肤上,濡湿了一大块布料,感受到那温热阿娇错愕的看着绣春,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别哭了。”
绣春听她安慰反而哭的更凶,阿娇无奈的扶扶额,也就由她去了。
过了一会儿绣春抽泣道:“小姐,咱们离开这里吧!”
严立给阿娇剪纸的那天晚上,阿娇迷迷糊糊时说的她一点儿也不明白。
明明这个汉宫是小姐从小就来过无数次的地方,每个角落小姐都能熟稔的说出她的名字,并且这里面还有那个小姐从小心心念念的人,还有那个美好奢华的金屋之约,为何要走?
可看小姐一天一天失了笑颜,就算是笑着也不在直达眼底,绣春就心里就如刀割那般难受。
如果离开能让她快乐,变回那个恣意快乐的小姐,绣春觉得,那就随她的心意去吧!
阿娇一愣,笑了笑:“好。”
*
现已深夜,卫青正负手而立,看着厅中悬挂的一幅车马行军图。
来上茶的侍从双眸涣散,还带着驱不散的睡意,看起来是被强拉着起来奉茶。
东方朔一边疾行一边系着衣服的带子,头上束发的簪子都没来的及带,慌慌张张的跑到了自家正厅。
看见正厅中的人,连忙做拱手做揖:“卫将军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看见他来卫青神色依旧淡淡的,给他回了一礼:“东方大人。”
卫青向来话少,此刻他也不会太多寒暄,直接将手中的绢帛双手奉了上去。
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他一点儿也不爽,尤其是还遇到这么一个不太会说话的木头。
不过东方朔还是给他了这个面子,并没有发作,狐疑的接过绢帛,在厅中唯一的一盏油灯下看了起来。
卫青则又看向了那幅画,慢慢等东方朔的答复。
不过在他看来,东方朔的答复和绢帛还不如那幅画能勾起他的兴趣。
东方朔看到后面越来越心惊,手抖了抖差点将绢帛被油灯燎到。
看完他卷上绢帛,笑道:“卫夫人实在是太抬举鄙人了,此等大事恕东方无能为力,卫夫人还是另寻高明吧!”
说着又将绢帛还给卫青,半夜把他叫起来就这档子事?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会答应!
卫青伸手又推了过去,明亮的灯光印在了他的墨瞳中十分清亮:“事成之后,书信为凭,三千斤黄金送到东方府。”
东方朔一惊,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绢帛,平常巧言善辩的他此刻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卫青看他犹豫了,也不在多做逗留,只是临走时又看了一眼他厅中的车马行军图,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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