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了东阳皇桌面的奏章上,代延业戏谑地勾了勾唇。

东阳皇的习惯他知道,大臣们早朝呈递的奏章都喜摞成一沓放置在在右手侧,批示过的他就将其转在左手侧。如今置于左手侧的奏章寥寥无几,比起惯常的批阅速度来可谓是心不在焉的状态。

现下被东阳皇晾在一旁,代延业知晓父皇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然他却毫不在意。

代延业无视了东阳皇刻意营造的局促氛围,径自轻笑着开口拆起了东阳皇的台:“父皇今日可是遇着了什么难事?这奏章儿臣见您也是瞧了许久了,然一直未有批示。若是有难为的地方,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

东阳皇没料到代延业会是这般态度,听着儿子不知所谓的讽刺话语,东阳皇猛然一噎,心中怒气更甚。

但是在看向代延业之前,东阳皇先是将目光锁定在了其后的高准身上。

呵呵,他这个儿子什么德性他还是清楚的,在那些个臣子面前对他这父皇都没有半分多余的敬畏。若是留着旁人在此,最后难堪的不过是自己……

“高准,你先下去!至于披星宫中的铁骑分队,暂且就继续留在那边驻守吧。”东阳皇压抑着怒火沉声道。

高准闻言当即恭敬地行礼应下,心有余悸地退出了书房。

好在皇上没有重罚,虽没有任何意义地驻守在披星宫中便相当于失去了不少晋升得赏的机会。但是他今日犯下的过错,尽管有太子影响的成分在里头,其实他也是难辞其咎的。

能得如茨判罚,已是极为值得庆幸的了……

这厢看着高准退出书房,东阳皇的怒气才终是彻底地冲着代延业爆发了。

“太子!你好大的架子啊,何时连朕决定的事儿你都能设法干预了?”

东阳皇没有明言其为何事,但时值此刻,两人都心知肚明。

代延业也不装傻,站在原地面色依旧云淡风轻,他轻笑着道:“儿臣不过是顺着父皇的意思办事罢了,谈何干预之?”

看着代延业毫不在意的模样,东阳皇语气愈发地低沉,他冷哼一声:“呵,朕什么时候表达过什么意思了,能让你如此大胆地做出影响国运之行?你可知,妄自揣测圣意,是多大的罪过?你可还有将朕这个父皇放在眼里?嗯?太子!”

东阳皇似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瞬,又道:“先前你背着朕对李晗做的那些动作朕不是不知道,朕已过他虽为质子,但也是朕的贵客!只是朕看在你也是费心将他留下的份上,就没和你计较了。

怎地,朕倒是想要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朕的太子突然从以往对李晗的百般刁难转变了态度,如今甚至为了他而如此任性妄为?”

“父皇何必如此张大其事?不过是个败军的质子,又怎会轻易影响我东阳之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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