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皇接过了裕安递来的热茶,品了一口,言语间亦是没有心思再与夏忠周旋,他直入正题道:“听裕安,爱卿今日是为了东阳和亲之事前来。朕正为这事儿苦恼得很呢,爱卿可是有何良策啊?尽数道来!”

夏忠一直暗中观察着南风皇的神情,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南风皇的耐心着实是有限,是以他也不敢多卖关子,开口道:“皇上忧心公主之事已久,臣愿为皇上分忧,今日确是为了此事前来。”

夏忠着,忽地顿了顿,脸上蓦然染上了些许落寞痛心的神色,瞧得南风皇都愣了一愣,不解何意。

南风皇正欲象征性地“关怀”下属一番,夏忠又像是已然收拾好了心情。他轻叹一口气,语气凛然却又暗藏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纠结与无奈道:“皇上,臣以为,这公主不过是个统称的名头而已。东阳太子只言想迎娶南风公主为妻,却未道明是哪位公主……”

“朕就两个女儿,五公主已然出嫁,东阳那群狂徒虽未指名道姓,难道他们的言中之意还不明显吗!”

忽然又一次被暗示了自己只能亲手将最宠爱的女儿送到敌营为妃,南风皇内心怒气顿升。瞥了一眼出的话语对解决问题毫无建树的夏忠,南风皇语气不善地道。

“皇上此言差矣。”夏忠并未因南风皇气势的压迫而有所退却,他不紧不慢地道,“古有昭君出塞的典故,保得了大汉匈奴近百年的和平,那如今我们为何不能效法之?”

夏忠此言一出,南风皇本在烦躁地拨弄着茶盏杯盖的手停顿了下来。他将手中的茶盏放回到了面前的桌案上,开始细细品鉴夏忠的话语。

“昭君……昭君,”南风皇的眼神中忽地闪过一丝光芒,“爱卿的意思是……”

“臣以为,公主自无忧无虑地生活在皇城之中,千金之躯,实乃南风之国宝。若如此轻易地便对东阳太子有求必应,想必纵是心存诚心想要护两国邦交的公主跋山涉水前往东阳和亲,恐怕也不会得到那太子的珍惜。

且不仅如此,估计以后东阳人面对南风时会将高人一等当作常态,更会叫南风在现下三国鼎立的局势之中逐渐往末路走去。”

夏忠一边着,一边见证着南风皇往常面对大臣时沉稳不见喜怒的脸逐渐黑如锅底,他不敢耽搁,终于阐明了今日前来的真正来意。

“所以臣以为,因着边关战局不明朗,对于东阳的主动求和咱们自不能视若未闻,但也不能就这么如他们所愿就将公主嫁了过去。臣愚钝,对此只想到一法效仿昭君出塞。皇上可挑选一名德才兼备,面容姣好的女子,将她封作公主嫁往东阳,如此既是表明了南风对于两国相安的诚心,亦是不算完全应了东阳所求,暗示他们见好就收,莫要乱了分寸!”

听着夏忠的解释,南风皇只觉夏忠一字一句都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他的神色逐渐明朗,不自禁笑着赞道:“爱卿妙计。”

如此,悦儿也不会同他闹了……

然而,南风皇很快又想到了什么,面露难为而纠结:“只是这公主人选……”

要寻一个如昭君那般的女子谈何容易?不止是得心思聪颖,胸怀谋略,能助南风同东阳周旋,且还得守得住秘密,对南风忠诚。

若是早知今日,那提前寻些女子自教导倒是容易,然而现下东阳太子的求亲文书来得如此急切,恐怕难以寻得转圜的余地。

夏忠却像是早料到南风皇会有此顾虑,他面色沉重,身体在微微颤抖。

然而,夏忠最终依旧向前迈了一步跪下,眼底蓦然沾染了几分猩红,他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语气隐忍而深沉:“倘若皇上信臣,臣尚有一女……待字闺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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