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被害人家属，他的态度向来是格外柔软，还有谁比这些人更加不幸呢？
可这个王焕之，他身所散发出的冷漠自私，实在让楚雄忍无可忍。
“我们要继续工作了，麻烦你先去后面的员工宿舍吧。”
说出这话时，楚雄强压住了心头的怒火。
他很确定，王焕之再敢问出一个这样的鬼问题，他就会当场发飙。
好在，王焕之还算有点儿眼色，讪讪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出门，白睿就前来拍着楚雄的背，
“小楚，消消气……办了这么多年案子，什么样的货色没见过，淡定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可是虎毒不食子呀，得混蛋成什么样才能对自己的孩子……哎！”
“下一个咱们再问问那个刘洋吧，我倒是很好奇，这案子看起来更像是老板的家事，
刘洋只是来兼职打工的，而且才来不久，应该是最不可能扯关系的，
他为什么要主动跳出来撒谎？趟这滩浑水对他有什么好处？”
白睿这一岔开话题，楚雄也就不纠结了，反倒跟白睿保证道：
“你放心，即便他是我师弟，我也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会搞特殊的。”
“恐怕是难喽！”白睿感慨一声，也不多反驳。
刘洋到了，这一次，他从容了许多，看到楚雄，先道了一声：“师兄好。”
楚雄看向白睿，白睿故意不理他，只丢给他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表情。
楚雄咳嗽一声，正色道：“既然你也是学这行的，我就跟你开门见山吧。
你刚刚提供的信息，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水分，你应该清楚，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刘洋不安地搓着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我还想起了更多细节。”
楚雄刚想发作，却被白睿拦住了，白睿问道：“你都想起什么了？”
“昨天早，小雨的妈妈被送医的时候，我跟小雨前后脚进了后厨，
我进去以后小雨已经不在了，天窗却有人影掠过……我当时不太敢确认，
但仔细回想以后，我觉得那人影跟王焕之特别像……我有很大的把握，
那个人就是王焕之！”
“嘭”楚雄一拍桌子，怒道：“你小子别跟这儿作死！”
他指着刘洋的鼻子，一字一顿道：
“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儿，再给你一次机会，自个儿把事儿说清楚。”
刘洋也愤怒地起身，指着通往后院儿的门道：“你宁愿相信那个混蛋的话，也不相信我？”
那个混蛋自然是指死者的父亲王焕之。
白睿插话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个混蛋？”
“店里谁不知道啊？老板娘的妹妹孤儿寡母地跑来投奔，
还不就是因为他，跟了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地狱……”
“你怎么看他我不关心，但有一点，”楚雄道：“我谁也不信，只信证据。
我跟你说明了吧，屋顶的脚印只有一排往天窗口走的，根本没有从天窗出去的脚印。
所以，我不相信你，跟王焕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老师没教过你吗？谎言早晚会露出马脚。”
刘洋低头不语，像蔫了的茄子。
“好吧，我撒谎了。”
“为什么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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