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臻目光冰寒。
墨年继续道：“不过，从我记忆复苏的那一刻起，你便已经没有资格做我的主上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到了这一步，我竟然还会输给你。”
墨年的眼里有一种类似死寂一般的无可奈何。
这些天他想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梦因的记忆完全回归之后，她曾经的记忆竟然可以和她的前世今生重叠。
如果他们是两个人的话，这种重叠是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
那么，便也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那就是，她们根本，从头到尾都是一个人！
在梦因的转世里，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墨年不明白，但是他可以确定，无论是前世那个痴迷月臻的梦因，还是今生这个化身为蛇的梦因，和那个他一直深爱的梦因，本就是一体。
若她们是两人，那么墨年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
可她们不是。
所以他败了，败得很彻底。
辛苦等待了千年，筹谋了千年，兜兜转转的，他还是失去了她。
月臻可没兴趣去了解墨年的话里究竟是何意。
他猛地翻身而起，身体带出一道白影，直接来到了墨年面前。
“她，人呢？！”
墨年目光黯淡。
“你受了重伤。准确地说，你中了我给你的毒。毒入心脉，便是青衫都救不了你。”
墨年说：“所以，她去了白家。”
“去白家？？”月臻瞳孔一缩，“她去白家作甚？”
“作甚？月臻，你知道的，白家有一件至宝，其名神仙果。”墨年摇头，“若非神仙果，月臻，你以为你能活下来？”
“所以，她现在，还在白家？！”
“是！”
“你为什么不去将她救出来！”
墨年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可以了解他的痛苦。
他不是不想去救梦因。
而是，他若走了，月臻就算服用了神仙果，他也不能活！
若月臻死了，梦因回来……
她的愤怒和痛苦，他只是一想想，都觉得心碎。
“墨年，朕真想杀了你！”月臻低声咆哮，“就算是你设计朕，朕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了你！”
月臻愤怒转身。
刚走到门口，门就开了，青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主上，您醒了？啊墨言，哦不，墨年你……你没事吧？”
月臻扭头，立刻瞧见墨年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青衫说：“想要完全发挥神仙果的药效，没有墨年的帮助是不行的，主上您……”
青衫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让主上感谢墨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作为和墨年认识多年的朋友，他还是不希望这两人闹得太僵。
月臻深深看了一眼青衫，他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半晌才猛地转身。
他毫不犹豫，推开了宫殿大门，然后脚尖一点，整个人化作一道白影，快速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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