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鸣夜把健力宝给钟意秋,钟意秋反应过来这个是专门给自己买的,赶紧又递给老大爷,“我不要这个,换瓶和他一样的。”

健力宝一瓶要两块钱,别说在农村了,城里一般的家庭也喝不起,太糟蹋钱了。

肖鸣夜拿着汽水瓶冰在手臂上解暑,歪着头冲他眨眼。

“太贵了!”钟意秋压低声音偷偷的说。

他不敢大声,刚才说要换,大爷的笑脸瞬间就没有了。

钟意秋拿着汽水,冰凉的瓶子冰的他一激灵,他正在柜台上找开瓶器,肖鸣夜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来,两个瓶子在一起——砰的一嗑,两瓶都开了,顺着瓶口丝丝的冒凉气。

钟意秋看的目瞪口到,这也太神了!是怎么做到的?

肖鸣夜递给他,这小子也不接,瞪着一双眼睛崇拜的看他,长长的睫毛因为激动快速的抖动,像是带羽毛的小扇子。

......有那么神奇吗?

“你是怎么弄的,太厉害了!”钟意秋由衷的称赞。

肖鸣夜懒得理他,不明白他怎么尽崇拜这些没用的小技能,咕咚喝了一大口汽水,逗他说,“你再买两瓶,我教你。”

钟意秋想了想,觉得不太划算,重新安排,“明天我请你喝,你再教我。”

肖鸣夜笑着答应他。

9月1号开学,到3号才真正开始上课。

钟意秋这一周的课安排的很少,他要先去听一周的课。

上午第一堂数学课是六年级的,早上刚到办公室,义叔就领着钟意秋和袁荣举说,第一堂跟着他听。

钟意秋记性很好,尤其是记人,他从小练出来的,他要记住这个人是谁,哪个班的,有没有欺负过他,谁可以交手、谁见了就要跑,他分的清清楚楚。

他记得这个袁老师是第一天开会,因为肖鸣夜请假,有意见的那个老师。

“七哥,你这不是看我笑话嘛!第一天就弄个大学生在下面,我还怎么上课啊?”袁荣举坐在位置上,手里收拾着上课的教材,也不看他们。

他姓袁,钟意秋猜他是袁家庄的,没想到竟然叫义叔七哥,义叔四十多岁,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辈分倒是挺大。

“你是第一堂课,不听你的听谁的”义叔有点不耐烦,又接着和钟意秋说,“这是袁老师,等下你和他一起去。”

接着又专门交代他:“先不用管内容,听上课的顺序,怎么讲解要点,学方法。”

钟意秋点头。

袁荣举冷笑一声,站起来说,“还方法?我们农村的老师有什么方法?可别寒碜我了!”

说完也不管钟意秋,自己拿着书出去了,钟意秋赶紧带上笔记本喝笔跟上他。

六年级挨着办公室,教室没有后门,钟意秋只好硬着头皮在几十个注目礼中走到教室的后面坐下。

或许是因为袁荣举是班主任,他上课教室里非常安静,甚至可以说是一动不动,只有在翻书和回答问题时才发出声音。

钟意秋数了一下,27个学生,教室几乎空出了一半的座位。

课桌是两人位连在一起,已经很破旧了,钟意秋趴在桌子上,一蹭一手的碎漆块儿。

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上面的油漆快要掉完,露出里面都是灰褐色污垢的木头,学生们拿小刀在上面刻的横七竖八,甚至挖了一个个小坑。

教室没有电扇,不到十分钟他就出了一身汗,手滑的拿不住钢笔。

袁荣举并没有讲新课,只是和学生们回顾了五年级的课程,又讲了今年会学到什么,再严厉的警告了毕业班的重要性。

他长着一张四方脸,下巴有一颗大黑痣,严肃说话的时候给人一种恶狠狠的感觉,钟意秋有点怕他。

一天就听了两堂课,另一堂是三年级的语文课,一个年轻的女老师。

钟意秋问了义叔,说是叫刘青红的老师,去年年底嫁到了郑家庄,今年从原来的学校调过来的。

刘青红说话节奏缓慢,语气毫无起伏,钟意秋听到最后有些昏昏欲睡。

下了课,钟意秋向她表示感谢,她低着头一直用手挽耳边的头发,也不看他,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匆忙的走了。

钟意秋一脸莫名,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冒犯了她。

晚上吃饭时,肖鸣夜又不在,早上起床他就已经出门了,一天都没有回来。

钟意秋问义叔肖鸣夜干什么去了,怎么不上班?

义叔说学校第一周都不排体育课,从第二周才开始,他估计是出去找其他事儿做了。

“怎么了,找他有事?”义叔爱喝茶,哪怕是晚上也要泡一杯浓茶。

“哎!”钟意秋叹气,“昨天他请我喝汽水,说好了今天我请他的。”

义叔笑他们小孩行径,“那就攒着,攒多少瓶他一次都能给你喝完喽。”

钟意秋其实想问肖鸣夜去找什么事儿做了?但是他知道义叔不会说,自己这样背后打听更不好。

他决定等肖鸣夜回来自己就亲自问他。

怎么还想起来打听肖鸣夜的事儿了呢,钟意秋有点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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