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右其只能放弃,拿了一罐冰雪碧。结账的时候,前面也有四五个穿着泰和高中校服的学生在结账。他们点的分量大,老板按着计算器给他们计算价钱,其中一个没穿校服,双手插袋,头发染成银色,一身名牌的男生神情纨绔而自信满满,就报了个数,“485。”
那老板看他一眼,继续算。
算出结果,他特意奚落地看着那杀马特男生,“488。支付宝可以扫这里。”
银发男倨傲地掀起眼皮,上下打量老板,“你算错了。”
老板对这种混混模样的人没什么好感,而且看这个银发男生还带坏几个泰和高中的学生想占他便宜,心里越发不悦:“我用计算器算的!怎么会算错?”
银发男明显是不高兴了,但严格的家教和良好的教养逼迫他强忍着压下去了,说:“管生,你算给他听。”
江右其上下打量这个银发男,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又不确定,他八卦的眼神在老板和银发男身上来回扫荡。就差一边嗑瓜子一边搬个板凳看戏了,“我堵十块钱,这老板绝对算错了。”
他话音还没落,那个被叫做管生的穿着校服年纪相当的学生已经上了两步,走近了,和那杀马特并排站在收银柜前,一脸超越年龄的冷静与成熟,像是一台机器一样精准地回忆道:“老板,我们一共点了10串娃娃菜,5串青菜,5串土豆,5串千页豆腐,每串3元,共75元。5串年糕,25。5串鸡翅,60。20串羊肉串,120。20串五花肉,100。一共380。然后一串玉米粒,3元,两串素鸡,8元,……一共485。您的确算错了。”
店里就餐的人时不时都把目光投到那个叫做管生的其貌不扬的少年身上。管生反而是全场最镇定自若的那个,他看了眼银发男,“少爷,一共485。”
银发男很满意自己的小保镖的无声之中最致命的装逼,把一根饮料吸管叼在嘴里,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直接转了账。
那老板听得一愣一愣的。收钱吧到账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还维持着刚刚尴尬的表情,没有缓过来。
裴砚拿着烧烤上去结账。
那银发男注意到了裴砚,又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江右其和陈辛也,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他身后的一个女同学指着其中的江右其惊呼了一声,“许乘风,他们是之川三中的!那个是江右其啊!去年他们学校物理竞赛一个省赛的都没进,简直是之川三中的奇耻大辱!”
那个叫许乘风的人应该就是银发男。他表情纨绔,拽的不像样儿,眼睛一眯,神色豁然开朗了般,调侃:“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的手下败将啊。”
许乘风双手插着口袋,嘴里还叼着个吸管,又幼稚又嚣张,“管生,去年之川三中物理竞赛拿了几等奖来着?”
那个叫管生的少年半垂着眼睛,毕恭毕敬,却无时不刻都显示出他异于他人的记忆力:“三个市三等奖。”
“哦……三等奖啊。管生,你考几分来着。”
“268。”
“嘿嘿。”许乘风故意冲着他们笑。
江右其惊得瞪大了眼。268?!
去年市赛最高分。
268。
江右其不由地感慨出声:“你就是管生?”
那名叫管生的男孩连眼神都没给他,只是默默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摆出他们一行五个人能吃的地盘。
许乘风似乎不怎么喜欢有人这么赤|裸|裸地打量管生,人晃开一步,挡住他们三个看向管生的视线,慢悠悠的口吻:“今年的之川三中不知道会怎么输呢。与其关心我们,不如好好补习去吧。马上就市赛了,可别输的太惨了。”
江右其这时却想起了什么,手狠狠一拍大腿,“靠!是你!许乘风!”
江右其说起许乘风就想翻白眼。狠狠地往天上翻白眼。
去年市赛的时候,别的学校都是学校包了车送来参赛的。只有泰和高中的学生是这个叫做许乘风的富三代家里的劳斯莱斯车队亲自送来的。
许乘风下车的时候,还专门有人来铺了红毯。其中一名西装男士走上前,替他整了整衣服,并在他面前支起一面镜子整了整容貌。
进去的时候,还有一名穿校服的男生给他背书包,送他进考场。那名校服男生还在考场门口给他重复了一遍相关的考试制度,最后才把他的书包递给他,跟他说了一声,考试顺利。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
完全是因为他就是和这个装逼男许乘风同一个考场!
江右其:“………………”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都能在一家路边摊烧烤店里碰见这位大少爷!
许乘风跋扈一笑,对自己名声在外这件事仿佛很满意——
“正是本少爷。”
江右其忍着翻上一百个白眼的冲动,“呵呵。可别高兴得太早。今年的市赛一等奖我们之川三中肯定全包了!”
那名管生的学生已经把烤好的东西全部都摆盘装好放在位置上了。他过来到许乘风身边,“少爷,都烤好了。”
许乘风看了眼江右其和他身后两个并不张扬的角色,漫不经心地戏谑道:“一等奖全包?怎么全包?凭你这个去年的三等奖?”
江右其被怼得猛抽气,却听裴砚拿着餐盘在结算。在老板还没有开口计算的时候,他已经神情自若地开口:“108。”
其后的辛也也跟着说:“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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