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罗双平送来的尹浚和谭宗九的资料,狄仁杰简单分析了一下案情——

尹浚是柳州人,二十岁时来到杭州谋生,后来在扬州被江湖高手所伤,不辞而别后来到了杭州,与谭宗九来往甚密。

谭宗九来历不明,意图不明,这个人仿佛是突然出现的,在杭州没有人认识他,这样的人尤为可疑。

但是如果谭宗九心怀不轨,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背后是否还有主使者?

“仁杰?”清子见狄仁杰一直发呆,便试探地唤道,“想什么呢?”

“清子,我们改天约罗姑娘与谭宗九一起出来吃饭吧。”狄仁杰道。

“仁杰你是想借机试探谭宗九。”清子道。

“是啊!”狄仁杰道,“无论如何,我们要知己知彼,才能制敌。”

扬州。

水陆寺。

红巾陪着水夫人来进香,只见入目人来人往,松柏苍苍。

走进威严的寺门,里面人头攒动,香火袅袅,诵经声不绝。

塑金的佛像慈眉善目,却不沾凡尘之气。本是张袂成阴,三教九流聚集之地,也平白添了清净之意。

红巾扶着水夫人走上殿前的台阶,母女二人皆着大方的正装,水夫人一脸虔诚地上了香,注视着殿中端坐的菩萨,小心地跪坐在蒲团上。

“信女水陆氏,今日前来进香还愿。”水夫人垂目道,“信女已找回失散多年的女儿,余生已无所求,惟愿女儿红巾能身体康健,时时陪伴左右。”

红巾看着自己的母亲,她的身形已有了岁月沧桑的痕迹,银丝渐渐侵入鬓角,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母亲看似是水府高高在上的掌家夫人,其实只是一个渴望儿女陪伴的老妇罢了。

想到日后她就要随狄仁杰墨雨一起四处查案,到那时候,她能陪着母亲的时候就越来越少了,红巾不禁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不住地打转,她悄悄躲在一旁,抹去了眼泪。

回到水府,墨雨见红巾的脸色不好,便来逗她,“怎么了,四小姐?”

红巾转过身,见墨雨在她身后,很难得的一次,红巾没有凶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他身边。

墨雨察觉出不对,换作是平日里的红巾早就跟他斗起嘴来了,可今天——

“发生什么了?”墨雨温柔地安慰她。

“墨雨——”红巾扁着嘴,向着他的位置挪了挪,靠在他肩膀上,“我们走了以后,就不能照顾父亲母亲了。”

“我本来是个孤儿,突然之间有了爹娘,我真的好开心,可是我就要离开他们了,我舍不得——”

墨雨能理解她的心情,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无用的,只能由她自己慢慢平复心情。

于是墨雨任由红巾扑在他怀里哭了一通,此时的红巾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一般窝在他怀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任性,墨雨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擦干面颊上的眼泪。

翌日。

同心院。

水夫人正坐在堂中刺绣,红巾悄悄地走进来。

“娘——”

看着一向淘气的红巾突然温顺起来,水夫人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了?”

“娘,我来陪你一起做刺绣啊!”红巾浅浅一笑,拿起刺绣的绷子。

水夫人笑道:“平日里要你学刺绣你不肯,今日怎么主动要学了?”

“娘,我想陪陪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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