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叶非晚再醒来,只透过隐约的帷帐,看见外面跪了满地的太医,而后便听见熟悉的太医说出了这番话。
有喜了?
叶非晚怔愣。
不知多久,太医都退了下去,封卿缓缓走到她跟前,脸色仍带着心有余悸的苍白,伸手将她的手捧在掌心:“感觉怎么样?”
“嗯?”叶非晚不解。
“是我混账,未曾注意到你身子不适,太医说,你已有孕一月有余了,”封卿吻了下她的手背,“可有哪儿不舒服?”
叶非晚无奈道:“我自己都未曾注意我哪儿出了问题”一如既往的吃吃喝喝,若不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婴惹得她心中一阵克制不住的难受与悲伤,她也不会晕倒。
“对了,那个婴儿如何了?”叶非晚突然问道。
“已经无事了,”封卿忙揽着她的身子,“那婴儿被人切了手指,但所幸如今天寒,发现的及时,并未流太多血,我命人将其送到九华殿,派去了两个太医。”
“那就好”叶非晚轻舒一口气。
“嗯,”封卿低应一声,仍攥着她的手,指尖冰凉,“晚晚,若有不舒服一定要说,我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能失去你。”
叶非晚笑了下:“嗯。”
“”封卿沉默片刻,又道,“可有什么想吃的,我命御膳房做。”
叶非晚想了想:“烤番薯?”
封卿默默垂首望着她,下刻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便要起身离开。
“你做什么?”叶非晚忙拉住他。
“你不是要吃烤番薯?”封卿望她一眼。
“开玩笑啦,”叶非晚笑出声来,将他拉到床上,“我还不饿。”
封卿轻拥着她,好久突然道:“晚晚。”
“嗯?”
“我爱你。”
七年后。
“小太子,您快下来吧,树上太高了,您要是掉下来可如何是好啊!”小陈公公守在一株梧桐下,看着树上那精雕细琢的小少年,满眼惶恐。
“你懂什么,孤今年都六岁了,哪儿小了?”封瑾轻哼一声,人虽年幼,眉目却如一朵未曾盛放的罂粟花,诱人又霸气。
“太子殿下,一会儿皇上和娘娘该到御花园来了,殿下不若先下来,免得被皇上娘娘瞧见”宫女也温声劝着。
封瑾仍随意靠在梧桐树上,谁的话也不听。
陈公公无奈,沉吟片刻,对宫女道:“事到如今,去请小公主来吧。”
宫女眼睛一亮,小公主性子娴静,待人友善,她飞快转身离去,再回来时,身侧跟着一位少女,少女一身海棠红的云纹对襟裙,身上披着白色的厚绒披风,小脸微白,晶莹剔透的眉目隐有几分倾城色,只是她始终将自己的左手藏在披风中,不露出半分。
见到梧桐树上的少年,封婠婠眉目一焦,忙快走了几步:“殿下,树上危险,你快下来吧。”声音软软糯糯的。
封瑾闻言,脚下一抖,少年不受控的便要摔下去。
远处一道白影飞快闪过,拦住了封瑾下坠的身子,不过片刻,那人却又松手,任由封瑾直接摔到地上。
一旁封婠婠脸色一白,忙上前扶他:“皇弟,你没事吧?”
“谁是你皇弟!”封瑾转头瞪着她。
“瑾儿!”封卿低沉的声音传来。
封瑾一滞,不服气的轻哼一声。
封婠婠顿了下,不自觉缩了缩左手:“是我的错,父皇不要责备皇不,殿下。”
封瑾脸色一僵,看着她的左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了半天,脸色涨红也不知该说什么。
封卿若有似无看了封瑾一眼,轻描淡写道:“现在对你皇姐这般说话,不如给你皇姐招个驸马,你皇姐便在外住在公主府,免得惹你烦了。”
封婠婠一顿,继而脸色一红。
封瑾身子一凛,不自觉的端正站好,下刻却终没忍住:“父皇,是哪家大臣提了驸马一事?”看来他回去得记下来。
封卿眯眸:“婠儿生得好,谁不想娶?”
封瑾小脸一白,抿唇不做声。
“怎么了?”身后,一阵温婉女声传来。
封卿本冷凝的神色徐徐融化,转过头已满眼温柔,不自觉朝前迎了两步:“没事,臭小子摔了一跤长长记性也好。”
“怎么会摔了?”叶非晚走到少年少女中间,蹲下平视着二人。
“母后。”二人同时道。
叶非晚轻笑一声:“婠儿,如今天凉,素云熬了红糖姜汁,一会儿你去我宫里头。”
“是,母后。”封婠婠轻应。
叶非晚又看向封瑾:“瑾儿可是又调皮了?今日的姜汁没你的份。”
“我”封瑾刚要言语,下刻又想到什么,小声问,“母后,父皇说要给她招驸马,真的假的?”
“嗯?”叶非晚一滞,看向封卿,后者眸中带着笑,她顿了顿,“自然是真的,婠儿生得好看,性子也好,定能找个温润儒雅、对她好的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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